猪,他能腾出更多时间做家务活,黄菁菁也轻松些。
“是啊。”周士武附和了句,看刘慧梅还等着他答案,顿道,“明年再说吧,大双小双这不还没断奶呢。”
要他说,黄菁菁的体力照顾两个孩子压根照看不过来,但大双小双是他大哥的孩子,没理由黄菁菁帮他带了米久,轮到大双小双就不肯了,他朝黄菁菁道,“娘,若是您忙不过来,就在村里请个帮工,咱给她工钱就是了。”
黄菁菁好笑,又替他夹了块肉,“当自己有多少钱呢,作坊养着一帮人,你不勤快些,有你哭的时候,还请人,过几年再说吧。”
周士武孝顺,她心里自然欢喜,但不养猪,日子就清闲多了,且蔬菜不是一年四季都有,闲暇的时间多的是。
“娘,您等着,我看作坊是能挣钱的。”南边那位商人愿意花五十两买佐料粉的配方,一定是看出佐料粉能挣钱,否则哪儿愿意花那么多钱,别人行的,他没理由不行。
“知道了,赶紧吃,吃了回去睡觉,明天还得继续教大家,事情多着呢。”黄菁菁催促道。
村里人吃苦耐劳,学了三四天的工夫渐渐摸出门路,待炒出来的米粉刚刚好的时候,左右帮工都开始忙活了,刚开始阶段,大家异常兴奋激动,一天下来没有偷懒的,赵吉瑞他们负责监工,早上做两个时辰,下午两个时辰,每做一个时辰能休息会儿,中午能休息一个时辰,让大家别太辛苦了。
作坊烟囱一整天冒着青烟,柴火一捆一捆的往作坊拉,柴灰一背篓一背篓往外背,村里竟无一人打听内里的事儿,外村来买佐料粉的客人问起,他们还会让别问,黄菁菁清楚大家是担心吃牢饭,和作坊帮工的人签了契约,作坊里边的事儿不能和外边人说,这点来看,村里人普遍还是老实的,生怕说错话坏了事。
作坊的名声散开,有主动上门找周士武做生意的,周家名下算有两门值钱的生意,除了佐料粉还有按捏,按捏的生意好,刘氏和徐氏要忙活到很晚,徐氏常常要第二天早上才能回村,挣了钱跟风的人就多了,镇上多了按捏铺子,他们不敢明晃晃的按捏全身,打着按捏腿的招牌,一家人开的铺子,男女都能接活,刘氏不怎么出去串门,不知晓此事。
黄菁菁则不放在心上,便是方家也不当回事,周家和方家在按捏这块积攒了许多老主顾,尤其周家,来按捏的多是镇上的老太太们,她们看着周家起步的,刘氏手艺如何比谁都清楚,哪儿会冒着风险选择别家。
有人想买按捏的手艺,出价高达二十两,周士武想也不想给回绝了,作坊能持续多久尚不可知,按捏是他们全家保底挣钱的路子,哪儿能断了,但他八面玲珑,不会轻易得罪人,主动提出可以批发些佐料粉给他们,外镇的集市还没佐料粉卖。
一来二去,又促成了几桩生意。
佐料粉的生意蒸蒸日上,在刘青考中秀才请黄菁菁做席面后更是又上了层楼,刘青成了稻源村唯一的秀才,出门做客的次数多,每一次他都会拿周家的佐料粉当伴手礼之一,拿黄菁菁的话说,成了周家的活招牌,主动找他的酒楼铺子多了很多,便是桑镇都有人慕名而来。
周围几个县城就没不知道粉蒸肉的,吃粉蒸肉,必不可少的就是周家的佐料粉,这几乎成了招待客人的基本菜肴。
又东去秋来,到了一年最忙碌的季节。
稻穗黄了,黄灿灿的随风晃动,清澈澄明的稻田里,偶有一两只小鱼游过,穿着麻布衣衫的汉子光脚踩下,顿时,周围的水浑浊不堪,汉子弯腰搬起缺口的石头,只听汩汩的水流缓缓下流,在缺口盘旋成细小的漩涡,旁边稻田干活的人抬起头来擦汗,视线扫过汉子,朗声道,“周二,今天这么早就回来了啊?”
周士武蹭了蹭脚上的泥匠,站在田埂上,飞扬的眉梢扬起浅笑来,“回了,李叔,忙呢,明天作坊休息四天,李大他们能下田干活了。”
“他今早和我说了,田里的事儿又不多,哪儿用得着休息。”
周士武答了句,到水清澈的地方洗了脚,穿上鞋子朝村里走,道路两侧,破败不堪的茅草屋大多是翻新过的,漏风的墙壁重新刷了层泥,看上去跟新的一样,牛拴在树边,他刚解了绳子,对面竹林冲出来一帮孩子,为首的七八岁,见着他,齐声喊了声周二叔,他乐呵的应了句,从背篓里抓了把糖,每个孩子分了点,随即坐上牛车,挥着鞭子缓缓离去。
经过菜地时,他的目光落在弯腰移栽菜苗的妇人身上,跳下牛车,大喊了声,“娘,我回来了。”
不待闻声转头的黄菁菁有什么反应,他旁边搓泥巴汤圆的孩子先反应过来,扔了手里的泥,稚声道,“爹爹回,爹爹回。”
周士武脸上笑意更甚,忍不住提醒,“你慢些,爹爹给你买了糖,桃花姐姐和梨花姐姐呢?”
米久指着屋子,两只食指碰了碰,“绣绣,花花。”
“怎么弄得这么脏了,大双小双弟弟看见你肯定要笑话。”周士武嘴上说着生,待米久走近了,他蹲下身,仔细替他拍掉身上的泥,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