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想着该说点什么, 顿了顿,但听周士武道, “四弟过得好与不好, 全靠他自己,我们帮不了他, 娘别想多了, 由着他去吧。”
周士义离家时,他给了五十文,若周士义痛改前非, 不至于一出门就要靠乞讨为生。
勤快些,活下去不成问题。
黄菁菁叹了口气, “也是。”
周士义的事儿她并没放在心上, 腿长在周士义自己身上,他要回村,谁都拦不住, 况且家里的银钱分配妥当,哪怕周士义回来,恐也是捞不着好处的,她拿起锄头, 慢慢挖坑,和周士武说起另一桩事情来。
“昨个儿老三去稻源村送佐料粉,刘青又说起田地的事情来,他有秀才身份, 名下的田地免税收,问老三要不要把家里的田地挂在他名下,老三做不得主,回来和我商量,你觉得如何?”因着刘青,生意蒸蒸日上,周士武要给刘青分成,刘青给拒绝了,还反过来帮衬他们,黄菁菁心头过意不去。
这件事刘青今年春上就提过,但当时遇着点事给岔开了,周士武没想到刘青还记着,他反口问道,“娘是怎么想的?”
“我和你花叔就两亩菜地,哪儿用得着劳烦他,至于你们三兄弟的,你们自己拿主意。”土翻过了,锄头轻轻一勾就起了坑,不费力,周士武速度快,她不麻利些,周士武就得停下来等她,故而她哪怕说着话,但挥锄头的速度特别快。
周士武认真思索了番,如实和黄菁菁道,“咱占了他便宜了,税收就咱自己出吧,挂在他名下,终究不太好。”
不是他不信任刘青,而是怕往后发生个意外两家闹得不开心,何况家里不差税收的钱,犯不着钻漏子。
黄菁菁会心一笑,周士武见她这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黄菁菁多精明的人,估计心里早就有答案了,方才是故意试探他呢,他往后边挪了挪,假装问道,“三弟怎么想的?”
“分了家,老三只做他家的主,他觉得没什么,你三弟妹不答应,他便想着拒绝了。”田地是庄户人家的命根子,亲兄弟都有翻脸的时候,何况是和外人,刘氏是妇人,想事情自然会谨慎些。
周士武点了点头,“三弟妹想法是对的,刘青性情耿直,没有歪心思,他媳妇手里不差钱也没那么多主意,但他媳妇的娘家人就不好说了。”
他和那帮子人打过交道,说话滴水不漏,看着好相处,实则不然。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田地上谨慎些是对的。
母子两聊着家常,不一会儿菜苗就移栽完了,明天灌一遍肥就够了,明日作坊休息,周士武要外出买米,和黄菁菁说起秋收的事宜,家里人手不够,秋收只得请人,不请吃饭,给工钱就够了。
秋收是刘家人来忙活的,刘大在作坊做管事,工钱比帮工多,刘家人对黄菁菁感恩戴德,干活是有多少力出多少力,只郑氏看见后,冷言冷语嘲讽了几番,刘二既已休妻,郑氏和刘家就没关系了,且刘家人多软弱,对郑氏的指桑骂槐只充耳不闻。
黄菁菁听了些,郑氏的话难听,但她身为局外人不好多言,私下安慰了刘大媳妇几句,让她别往心里去,郑氏旧态复发无非仗着王麻子对她百依百顺,女子在夫家地位如何,全看丈夫的作何反应,郑氏若不懂珍惜,以后的日子不见得好过。
郑氏骂骂咧咧两三日,但刘家人无甚表情,她自己觉得无趣,忙自己的事情去了。
大双小双不如米久听话,天天到处乱窜,片刻离不得人,老花去菜地施肥,她就带着大双小双在家,三个孩子,闹腾起来鬼哭狼嚎,尤其是小双,年纪小,大家多让着他,习惯了,但凡有不顺心的地儿就扯着嗓门哭,黄菁菁耐性不如老花,心烦意乱便骂人,弄得小双有些怕她。
这不,看米久不给他吃绿豆糕就又开始哭了,米久慢吞吞掰了一点给他,小双不肯,要全部,黄菁菁立即拉下脸来,“小双,过来。”
小双察言观色,站在原地不肯动,米久把手里的绿豆糕全给他,朝黄菁菁解释,“奶奶,给,弟弟......”
小双眨巴着眼睛,显得分外无辜,不到两岁的孩子,走路不是很稳,小双转身,歪歪扭扭朝屋里跑,边跑边喊花花,花花,小腿迈过门槛,噗通声摔了跤,顿时,哭声更是响亮,要把房上的梁都哭塌似的,黄菁菁上前扶起他,脸上没有丝毫松动,一岁多的孩子,话不清楚,但心思通透着呢,这毛病就是老花惯出来的,吃了自己的一份还盼着别人的,不给就哭。
她也不哄,等小双自己哭得差不多了,她才拉着他到墙角说话,“糕点是米久哥哥的,小双自己的呢?”
小双左右看了两眼,老老实实指了指自己嘴巴,“吃,吃。”
黄菁菁语气放温和了些,“你自己吃完了,米久哥哥还没吃呢,你拿了米久哥哥的,米久哥哥吃什么?”
小双红着眼眶,双手老老实实背在后边,指着米久手里的糕点道,“要,要。”
“那下回小双也把吃的给米久哥哥,不给的话奶奶打屁股。”三岁看老,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