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继续道:“我言四缺什么都不缺钱,你说她柳令如是不是瞧不起人?”
“所以呢?”
“我严词拒绝,并和她一刀两断了。”言四哗得打开扇子,“藕丝儿都不带连的。为此,她还很觉得对我不起。”
“那惊蛰……”
“柳令如被抛弃后要死要活,终于引起了老头子的怀疑,眼见马上要人财两空,我不愿干自然吃了挂落,上头接着命下头想办法,死活要把控柳家的财产,惊蛰便顶了上去,一表人才的,号称入赘了柳家,堵了所有人的嘴……他说他闲的,”言四竟然有些低沉下来,“他全不需为我善这个后,但他既然做了,不管什么理由,我言锦春承这个情。”
“所以柳氏当初说的什么找个野男人入赘等老头子死了再一脚踢开让你来打理……”鹤唳说得都不带断气的,她怎么都不相信惊蛰会主动跳这个坑。
言四风情万种的瞪了她一眼:“惊蛰是真的想好好过日子,他孑然一身如今有家有室,这不是最好的结果了么?至于那个女人……哼,若敢不忠,我亲自送她见老父,”
“这家人跟你多大仇啊……”李狂忍不住嘟囔了,“倒了几辈子血霉。”
“这可怨不得我们。”言四亲切的回答,“天子脚下,借我们十个胆儿,也不敢擅自做这么一档子事啊。”
“所以是君要臣死……”
“不,是君要民膏,民不得不给。”
“哎……”鹤唳正想表达些什么有意义的话,却听远处有尖利的叫声传来:“谁把那阉人放进来的?!这还是不是柳府了!我还是不是你们少爷了?!啊?!记住你们主子姓什么!姓柳!柳!不是那什么谢什么言!呸,提起来我就恶心!”
“啧!”鹤唳和言四同时啧了一声,两人对视一眼,都笑了起来。
“你躲的就是熊孩子啊。”鹤唳了然,她回忆了一下人物关系,“柳氏的亲弟弟?”
“恩。”言四的双眼在绿叶的映衬下绿莹莹的看起来很是幽深,“若不是惊蛰,他现在也不过是个孤魂野鬼。”
“……”
“走吧,不要理他,小狗儿罢了。”言四还是往前走,刚拐过弯就看到一个小少年被一群下人唯唯诺诺的围着,趾高气昂的大步走过来,他身着一身极为朴素的藏青色常服,看起来大概十一二岁上下,除了一脸反光的白,五官和柳氏长得并不像,大概一个随父一个随母,他眼睛大点儿,尖尖的鼻头,薄薄的略有些宽的嘴和微翘的小下巴,看起来很是健康水灵。
看到言四的时候,他还不客气的眯眯眼,正一脸坏相的想开口说什么,忽见后头鱼贯走出鹤唳青山还有李狂几个人,当即哑住了,一脸懊恼的回头斥责管家:“你怎么不说还有其他人!”
“少爷,您见着门口的马车就张牙舞爪的进来,小的可跟您提醒了一路啊。”管家一脸苦相。
转头小少爷已经硬邦邦的行了个礼:“小子无状,不知家中有客。”他的声音仿佛是牙缝里挤出来的,“失礼之处,望包容。”
这样的强行有礼貌,连鹤唳都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了,也有可能是刚听了一堆他们家的八卦,她的脑子里还有一种共犯的感觉,略心虚。
言四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被这么指着鼻子侮辱了,他不飞刀伺候已经是小孩八百辈子积的德,还要他来打圆场,那得小孩再积八百辈子德。
“咳。”李狂企图用他还在线的情商做点什么,却是青山抢了先,他缓缓上前,表情依然平静如修士,可眼中却有一丝善意:“无妨。”他说,“可有人告诉你,你是个练武的好材料?”
小少爷眼神瞬间亮了,他抬起头,眼睛闪闪发光:“有!谢……姐夫就这么说。”
“恩。”青山一张说什么别人都能信什么的脸,此时用点心,更加像个大忽悠,他上前伸手摸摸小少爷的肩膀,“吾名青山,你呢小兄弟。”
小少爷几乎快立正了:“我叫柳平澜,平地起波澜的平澜!”
“好名字。”青山微笑,“若有机会,教你两招。”
柳平澜先是高兴,随后略有些怀疑的打量了他一会儿,没多久大概在心里确定了青山的高手身份,越发高兴起来:“好!”
正当他以看亲爹的濡慕表情看着青山时,青山却忽然转头,好整以暇的问言四:“言兄,今天什么安排?”
言四很开心:“燕子林。”
“白天去女支院?”
“别有一番风味呀,我言四莫非还怕宵禁不成?”
两个男人就在一个未成年面前大咧咧的探讨一个高级女支院,柳平澜年纪再小,好歹是个京中富二代,这点风月总是懂的,顿时不知道该以什么眼神看青山,一面感觉成年男性生活就该这样,一面又觉得哇面前是高人诶怎么可以这样……于是一张小脸红白交加煞是好看。
“青山叔叔。”他一脸忍辱负重,“严锦春他是个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坏蛋,你可,你可……”在“人人得而诛之的大坏蛋温柔的注视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