蜜,带着股妖异的天真,由内到外的散发着憨萌,让人完全生不出拒绝的想法。
她一手紧紧抓住他的胳膊,左手中光芒已经隐隐闪动,甚至青山都配合的露出了温和的表情,一副你就原谅她吧的样子。
眼看着鹤唳的薄刃已经能从左边直扎惊蛰的心脏,她的手还没抬起,惊蛰却若无其事的手一伸,轻柔的握住了她的小拳头。
“别调皮了,郑和来了。”他这么说。
杀机还没完全消泯,可尴尬已经当场爆炸,在场心知肚明的四人纷纷保持着当前的表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转换才好。
鹤唳的手被他握着,她甚至没办法将掌心的刀收回去,只能任由他用手指触碰了一下露出一点的刀尖,然后露出一个更加温和的笑:“小心,别伤着自己。”
“咳……恩……”鹤唳在想是去见郑和还是跳河。
“怎么样,来都来了,进去看看?”惊蛰表现最稳定,“有什么话以后再说?”
“不不不我们能不能现在就……”鹤唳话还没说完,就听有人从房里一边往外走一边问,“谢老弟怎么这么久还不回来?这是磨蹭什么呢?”
他声音洪亮,中气十足,显得精神极好,待走到门前时,连步调都稳健有力:“可是你妹妹来了?”
惊蛰立刻放开了鹤唳,鹤唳也迫不及待的挣脱,两人分开的一刹那,一个中年男人走了出来,他相貌普通,但因为黝黑还多了一丝粗犷,加之身材魁梧高大,孔武有力,显然是一副海上锻炼出的好体魄。
这便是郑和无疑了。
惊蛰的笑容一直没变过,此时更是从容的迎上去:“舍妹无状,趁没在老哥面前出丑,先训了两句,可让你久等了?”
郑和眼神炯炯有神的看过来,李狂唰的就立正了,整个人激动的说不出话来,方才阴谋被惊蛰识破的恐惧都排到了后面,却见他一眼扫过,着重上下端详了一下青山,又细细的看了看鹤唳。点头:“好一对郎才女貌,谢老弟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这妹夫一看就不是池中物,在何处高就啊?”
青山微微一礼,他对郑和就完全是平常心了,表现也格外自然:“在下青山,一介山野武夫而已。”
“可不敢小看山野武夫哈哈哈哈!”郑和似乎想起什么似的大笑,拍拍惊蛰,“这也是个山野武夫,瞧瞧他现在,啧啧!”
惊蛰跟着笑:“依旧只是个武夫,只是换了地方罢了。”
“谢老弟可不能如此妄自菲薄。”郑和收起了笑,“若无才能,怎会受重用至此?你可知当我向厂公大人争取到你时,是何等高兴!”
惊蛰苦笑:“能得大人青睐,不胜惶恐。”
“哥,你要跟船去了吗?”鹤唳忽然瞪大眼,在一旁问,“真的?”
“是呀,你哥哥不日将随我启程下洋,可有什么想嘱咐的?”郑和顺着鹤唳的语调,下意识的透露出逗晚辈的语气。
鹤唳皱起一张脸,想说什么又不敢说的样子,最后还是纠结道:“大人不要生气,我……我不希望我哥下洋,海上风浪大,人力难以抗衡,出点事故可怎么办,我就这么一个哥哥,原本想到他有点什么不测就悲伤难忍,若有一天得知他葬身鱼腹,连尸骨都没地儿寻去,那,那我可怎么啊呜呜呜!”
说着,她竟然真的哭了起来,在一群男人的注视下还能哭得涕泪横流丑若无盐,让人感觉出一种由衷的真心来,至少郑和大概是思及之前的那些葬身大海的兄弟,表情上也不由得流露出一种深入骨髓的痛楚来。
鹤唳这哭戏当然只是演给郑和看的,在一众知情者的围观下如此面不改□□真意切,脸皮也着实厚到了一定地步,李狂和青山也就罢了,她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惊蛰揭穿,非常不要脸的继续拉起刚刚甩开她的人的手臂开始给自己加戏,哭得喘不过气来:“哥!你别走!我这千里迢迢过来,又不是来看你最后一面的,你,你这儿有老婆有家业的,何必出去干那么危险的营生?”
惊蛰终于有些绷不住了,笑中带冰:“那你说,我该去做什么营生,才是安全的?”没等鹤唳回答,他自己补充道,“毕竟我现在,坐在家里都有祸从天降,为何不干脆出去搏一搏呢,与人斗其乐无穷,与天斗更是乐在其中啊。”
鹤唳不依了:“这不是有我和青山嘛,不行李狂这货脑子也好使,你若需要,我们义不容辞啊!好好的安稳日子不过,跑那么远的地方去,你骨头痒吗?不行,我决定了,怎么都不能让你下海!李狂,我哥如果需要,要不你留下来给他打下手吧,反正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
李狂偷偷抹了把汗,心虚得想退两步。他觉得跟着鹤唳混,什么都不要做,只要围观并默认,脸皮厚度就噌噌噌直逼城墙去。
“那可真要劳妹妹操心了。”惊蛰只剩下一张笑着的皮了,“不多说了,先进去用饭吧,都快凉了。”
鹤唳一路被惊蛰带进去,还在嘟嘟囔囔着说不让去,嘟嘟囔囔不说,惊蛰不回答还哼哼唧唧,路过郑和时,却很不好意思的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