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皇室将停止对圣塔发起的攻击性活动,并给予圣塔足够自由的权力。至于那些没用的研究院,当然通通会被关停。”
……太奇怪了。这样的姿态和话语,都透着一种强烈违和的古怪感。
贺卿暗暗捏紧了手指,缓了缓,张开嘴唇:“殿下,我想,您是高看我了。对于军虫而言,逼迫他们承认并不属于他们的罪行,无异于是在践踏他们的尊严和信念。即使是我,也不可能做得到。”
闻言,格列的表情渐渐地变了,嘴角的弧度带着一抹嘲讽,眼里迅速闪过轻蔑之色。他说:“不属于他们的罪行?贺卿,是你低估了你的雌虫,还有我的那位好弟弟。”
贺卿突地抬眼,目光明亮如炬:“是吗?可是殿下,我对此一无所知。如果您想要我接受您提出的要求,我想,至少您应该告诉我,究竟发生过什么,我的雌虫又到底犯下了什么罪行。”
——这就是他会赴约的重要原因。
宁暮归和第四军团在边境发生的事情就像笼罩在浓雾背后,又被两位皇子的斗争所遮掩,让他怎么都看不真切。而他身为军部少将的雌父莫止,也只是窥见了其中一部分,对他无法说出全貌。
可是,贺卿非常、非常地在意。
他直觉这一切与宁暮归反常的举止有着相当紧密的联系。
无法从亲近之虫处得到真相,他就只能选择从这位大皇子入手。对方是二皇子最大的敌虫,更是让宁暮归落得现下被羁押的处境的虫,也正因为如此,对方所得到的信息大概率比别的虫多得多。
此外,他也想尝试看能否找到办法让对方撤销对宁暮归的指控——尽管他很清楚,这种可能性简直微乎其微。
不过,大皇子主动向他提起的“交易”,也着实出乎他的意料。
格列沉默了一会。他的目光并没有放在贺卿身上,而是往下落,掉到折射着模糊冷光的实木地板上。
半晌后,他笑了起来,反问贺卿:“你真的认为,想要掠走高等雄虫的联邦军虫,会放弃其他更为安全迅速的渠道,转而选择帝国的民用星船?”
“我想,这个道理类似于‘灯下黑’,越是危险,也越是安全。帝国的军虫在进行追踪时,恐怕第一时间很难想到他们会在帝国的民用星船上待着,反而给了他们逃离的时间。”
“就算是如此,他们又为什么会随身携带着足以使整个星船被毁的爆炸物?”格列继续追问,“既然是冲着雄虫来的,他们会做这样明显不合常理的事吗?”
“如果已经到了走投无路的绝境,他们做出什么样的行为都不奇怪。”贺卿回答,“再者……星船爆炸,也不一定是因为爆炸物所导致的。在他们交战的过程中,无意间引发的意外也是可能致使星船爆炸的。”
格列的笑容渐渐淡去。他的目光锐利、冷漠,像是刀一样直直刺向贺卿:“看来你对你的雌虫还抱有期待,不然也不会费劲地想理由去解释他们毫无逻辑的报告内容。”
“……我并不是想偏袒什么。只是比起口头上的争论,我更想要看见切实的证据。”贺卿摇摇头。
“证据?”格列注视着他,“当然是有的。但是,贺家的,你现在还没有资格得到。想要的话,你总得付出些诚意。”
贺卿毫不退让:“那您让我如何相信您的话呢?”
格列冷笑:“怎么,一个高等雄虫的离奇死亡都无法让你清醒吗?看来在这一点上,我们很难达成一致了。”他停顿了几秒,又道,“也无妨,你是否相信这一回事,并不影响。还是回归到先前的正题上吧。即使你对他们编造的故事付予信任,关于交易的内容,你也最好认真考虑。不过是一个雌虫而已,舍弃他,将给你带来的好处明显多于留下他。”
贺卿听得起了些火气。他闭了闭眼,让自己克制住情绪,明面上不泄露分毫。
“如果你实在喜爱他,留他一命也是可以的。”大皇子说得风轻云淡,不像是在说活生生的虫族,反倒是像在谈什么玩具一样的、随时能被替换的东西,“但你最好把他放在身边,不再让他接触军部的任何事务。”
“殿下,这恐怕……”
“话已至此,你还这么犹豫不决?难怪……罢了。”
说着,他从抽屉里取出几张薄薄的纸,按在桌面上,神情倨傲:“这是我对你,还有圣塔的诚意。”
贺卿眼皮一跳,并没有接过去看,只是问:“殿下,这是什么?”
“近三个月内,某些虫将针对圣塔发起的一些小动作。”格列轻轻捏起纸张的一角,“虽然算不上什么大事,而且圣塔也应该可以应对——但我想,这已经足以证明我的能力和诚意。交易达成的话,我也会为你们提供后续相关的情报。”
贺卿不语。
格列的身体稍稍向前倾,目光不离开贺卿的眼睛:“好好想想吧。这样的交易,于你我而言是双赢。”
“当然,如果你不想合作,我也自有办法达成我的目的,无非是费力一些而已。但等到那时候,我可不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