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了。
何必再提起从前。
“的确,至少这次没有烤焦了。”他轻笑。
若是以前,沈汐见他这般笑,定然是会面色泛红,心跳加速的。
她听了他的话,愣了愣。
的确,在很久以前,他还只是个皇子,也曾烤过野鸡给她吃,但向来娇生惯养的他,何曾做过这种事,把鸡烤焦了......
她吃着鸡,偶尔看了他几眼,穆奕始终微笑着。
这种感觉,就像回到了以前。
但是,沈汐很清楚,他们回不去了。
“吃饱了吗?”待整只鸡被他们啃食干净后,他问。
“嗯。”
他拿出手帕就要替沈汐拭去唇边的油渍,沈汐下意识向后一避,却发现他眼神黯了黯,手也微微一僵,只好又凑了上去,他眼里立即又明亮起来。
与穆亦不同,他不会耍无奈,只会默默难过。
“我去将垃圾处理了。”说罢,他拿着骨头向另一边走。
沈汐站起身,穿好外衫,将铺在地上的衣服拿起来掸了掸灰,穆奕刚好回来,她便连并他的外袍递还给他。
“谢谢你的衣服。”他并未接过衣服,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她。
“你还是快穿上吧,小心着凉。”
他接过衣服,她便向马走去。
沈汐顺了顺马的鬃毛,正想着它也该饿了,应该找些吃的给它,但却看见地上还有它吃剩的青草。
连马,他都已经喂了么......
她正走神,人却被拦腰抱起。
“我带你去看我们的家。”他已穿戴整齐,抱着她施展轻功穿过树林,往山上去。
行至山腰,不远处有一小片竹林,透过竹林,因为看见里面建有住屋。
果然,他带着她穿过竹林,在竹屋前停下。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家了。”
竹屋虽不大,但却十分别致,有两扇门,一扇窗,窗户被竹竿支起,可以看见窗内摆有几盆花。
穆奕抱着沈汐,推开有窗的那间屋的门,走了进去,然后将沈汐放下。
她环顾四周,说大不大,说下不小,但东西还算齐全,有一张床,一张桌子,几张凳子,一个类似柜子的东西,身子还有一张梳妆台,全部都是用竹子和木头所制,做工虽不精美,但也还勉强算可以。
“这些是你进城买来的?”
他微微一笑,算是默认,沈汐对此百感交集。
很久以前,她便希望能在有竹林的地方,建一所小屋,有穆奕,有她......
现在这些都实现了,但都为时已晚。
“你看看还需要什么,我去把马拴好,然后把你的包袱拿来。”
她看了看四周,想起旁边还有一件屋子,一时好奇,便到旁边那间房去。
推开门,她不禁愣住了,这间屋子,比起旁边那间不仅小了很多,且房间除了一张做工极极其粗糙的床以外,什么摆设都没有,门后还堆积了锅碗瓢盆等小物什。
床上放着一把剑,她觉得有些眼熟,上前查看。
这把剑......
她记得这把剑,他曾经说过,这是他父皇送给他的,是别国进贡的贡品,削铁如泥,千金难买,他向来很珍惜,如今却随意将它丢在床上,甚至没有插入剑鞘。
沈汐拿起剑,准备将它插入剑鞘,却发现上面沾染了很多木屑,难道......
她仔细查看了床面,又观察竹屋的门、墙。
果然......
他出身皇室,即使不受宠也是从小被人捧在手心里的,也注定了他一生荣华富贵享之不尽,又何曾做过此等粗活,且他本该还是一国之君,天下都在他鼓掌之间,何必只为一个已经不爱他的她,将江山拱手让与他人,甘愿与她住在这山林之中。
沈汐,你何其幸运,又何其不幸......
这一切都太晚了......
穆奕,你做的这些,都已经不值得了。
而她却害她丢了江山。
沈汐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
“汐儿。”穆奕顿了顿“这间是我住的屋子,你还是回你的房间休息吧。”
她没有转身,只是将剑擦拭干净,插入剑鞘。
“这竹屋,包括里面的陈设物,都是你亲手做的?”
“是我做的,以前你说想要自己建所房子,我便请了木匠学习,反复练习很久,做工还是有些粗糙,你不会嫌弃吧。”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值得么?”
她的心一沉,即使已经猜到了答案,听了还是不免震惊。仅一天一夜,他仅以一人之力,完成好几个人几天的工作量,他必定没有休息,所以双眼通红。而她睡着时,身旁的火堆一只燃烧着,怕是他一边搭建竹屋,一边还时不时地回去给火堆添柴火......
“穆奕,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