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画眉。”
宝茹微笑道:“确实新奇,‘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盛唐时候公孙大娘便是最善这剑舞的,幸而有杜工部给她留下这一首绝唱,不然后人真是难以想象风姿。不过也就是新奇了,毕竟也就是一个空架子,舞蹈上算不得好,真要论剑术,那就更是笑话了,不过糊弄糊弄外行罢了。”
素姐嗤笑道:“呵,好大口气!难不成宝茹你就见过多少了不得的舞蹈?和咱们一样都是外行,就敢说这样的大话。”
或许别的舞蹈宝茹真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顶多就是一个有点领悟力的观赏者。但是剑舞不同,大概是在电视剧里出镜较多的关系,宝茹正经查过资料,还看过许多视频,所以对这个的了解程度远远超过在座的所有人。甚至超过下头的画眉也说不定,毕竟她当初可是在一个信息时代。
不过这话追究起来就没法子往下聊天了,好在接下来上场的美人把大家的注意力都拉走了,这才不至于让宝茹无话可说。上场的这一位红姐儿在座的各位都是认得的,这是一位湖州名妓,名叫小翠云。
这小翠云最善的是一把月琴,弹来真是如诉如泣。在整个湖州除了茉莉街的玉瓶儿能与她争锋,其余的都是黯然失色。
这小翠云在座的都是熟悉的,她的才艺各位也不只见识过一回,所以大家并不如何关注,反而闲聊起种种八卦。宝茹小声问道:“是说小翠云快要从良了,可是真的?仿佛听说是苏大人一力主张要纳她进门的。”
素香淡淡看了她一眼:“看来这事儿真是传遍湖州了,连你这个从不知这些风月事儿的也晓得了一个大概。确实是这般,听说苏大人迷恋这姐儿可不得了,一月倒有二十九日宿在小翠云的存云楼。家里的妻妾都快翻了天了,但是依旧拿这小翠云没得法子,谁让人家是心肝儿呢!”
玉楼也是满脸八卦道:“这事儿真能成?在外头就是这样了,到家里那该怎样?只怕苏太太不能轻易放她进门吧?”
乔三奶奶笑得微妙,道:“这可真说不准,苏太太娘家在金陵,没法子说话。但是苏大人到底是个官儿,咱们平头百姓娶妻纳妾还不用太讲究。但是人家身上还要讲究一个朝廷体统不是,若是苏太太不说话,也就混过去了,真要闹的话,可不就是一个‘内帷不修’?这可就是影响仕途了!”
宝茹在一旁补充道:“其实也用不着拿这个做要挟,苏太太若真不想小翠云进门,直截了当地与苏大人说清楚就是了。拼着苏大人不高兴,摆明车马,她是绝不会让小翠云进门的,难道苏大人能来硬的?毕竟纳妾还是要正妻点头才算的,难道苏大人能为了小翠云休妻?那可真是自绝于仕途了。不过要我说,苏太太也不该拦着,就是进门又如何?”
素香也道:“是呢,拦着做什么,天底下男子薄情了,难道是让一个小妾不能进门改变的了的?就是没了小翠云,也会有别的姐儿。况且小翠云在外头,苏太太可不能管教。但是进了门,再如和,可就是苏太太说了算。可别说什么苏大人会护着,这正妻只要不太蠢,要整治一个小妾那就有的是手段让她有苦说不出。”
这就是实情,天底下没有那么多宠妾灭妻的事情。特别是在体面人家,宗族、前途、礼教等等,一样样地压着你,宠妾灭妻,真有这样的事儿,也只有一些爆发新荣之家了。
至于高声跋扈的妾?是有的,虽然不多。但是这种高声也不过是一种虚张声势罢了。仗着夫主的宠爱,或者生了儿子之类的事情。但是这些又怎样,体面人家是不会把小妾扶正成为妻子的,而且宠爱,谁知什么时候消失。
儿子,或者牢靠一些,但其实也有限。当家的太太有嫡子的不用说了,那真就只有靠边站的。要是家里只有这个庶子,也不要得意,论理太太才是‘母亲’,至于这位妾,只是姨娘罢了。就是将来挣了诰命,也是给‘母亲’的。甚至更残酷一些,礼仪和朝廷都强调的‘孝顺’,其实也是对母亲的。
这个庶子就是真的对生母更有感情,但是若对着‘母亲’不敬的话,那么上告衙门‘不孝’,那也是一告一个准的,朝廷只维护正妻的地位。或许有不同的个例,但是大环境里,只有正妻才是家里有底气的,她和男主人一起是主人,妾?妾通买卖。
几个人说了一回,直到小翠云的月琴弹奏完了,才总结道:“看待会儿的投金花吧,苏大人自然是给小翠云,也肯定是这样嘱咐苏太太的。若是苏太太如了他的意,真给了小翠云金花,那就是小翠云进苏家,若是没有,那可就还有的饥荒要打!”
这些事情也不关几个人的切身,当作谈资而已。等到后头的扬州名妓崔明月上来演扇子舞的时候就止住了话头。这崔明月出道时间并不长,今年只有十六岁。是扬州瘦马出身,歌舞都是一绝,不过今日选了舞蹈。
乔三奶奶看的啧啧称奇:“怪好看的,只是这一回擅长跳舞的姐儿是不是太多了?我还记得上一回咱们湖州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