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照蝉衣,可是这小子叛逆心也不小,这几天都神出鬼没的,一点都不想想自己的母亲和妹妹。
这么一想,泽漆就有些生气。
“你去哪里了?”刚刚从一个病患的帐篷里出来,泽漆迎面就碰上了正巧路过的“蝉衣”。
“蝉衣”先是一愣,然后垂下头,老老实实的站在泽漆面前,一副低头认错的样子。
泽漆也没多想,只当是“蝉衣”害怕,略微训斥了他一番之后,带着手下往另一个病患的帐篷里走去。
走了几步,泽漆一回头,便见“蝉衣”跟在他后面,见自己望过来,“蝉衣”又慌忙低下头,避开他的视线。
泽漆无奈:“你跟着我干什么?”
“……”
“算了,你年纪也不小了,想要知道我干什么就继续跟着吧。”
“蝉衣”眼神闪烁了一下,微微一点头。
泽漆没有继续管“蝉衣”怎么想,作为他未来的弟子,也不能总是那样天真,让他见识一下也好。
于是直接掀开帐篷前挂着的那块布,泽漆走了进去,同时示意“蝉衣”跟上。
并不是每个族人都能经过裂缝而毫发无损,而且那场冥火烧伤了不少人,这个帐篷里躺着的,就是些受伤严重的族人。
泽漆作为长老,唯一能做的,就是每天以法术帮忙他们减轻痛苦。
帐篷里面各种草药的味道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一言难尽的古怪气味,“蝉衣”跟在泽漆身后进来,不禁以袖掩鼻,皱着眉头环视这个帐篷里的一切。
泽漆在施法之后看了“蝉衣”一眼,颇有些讶异于他并未如同他想像中一样大跳大叫,这样一看,倒像是长大了不少。
于是对着“蝉衣”欣慰一笑:“不错。”
“蝉衣”一愣,盯着泽漆的笑容良久,之后将手拿下,也慢慢回了一个微笑。
等一天事务全部处理完毕,泽漆回到自己的帐篷里,对着跟了自己一天的小尾巴有些头疼:“蝉衣,你为什么今天一天都跟着我?”
“蝉衣”低头,手背在身后搅在一起,低声嘟囔:“我父亲是不是死了?”
正在收拾的泽漆猛然抬头,望向“蝉衣”:“你……”
见“蝉衣”惴惴不安的样子,泽漆心中一软,除了感叹道该来的总是要来以外,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长叹一声,泽漆点头:“是。”
顿了顿,他继续说到:“你父亲是护卫军,是自愿作为祭品,以便将族人传送到这里。他是个英雄。”
“果然……”“蝉衣”自言自语,“我猜对了。”
他的语气相当平静,一点都不像是蝉衣的跳脱性子。
泽漆忍不住被他冰冷的语气给激得一个哆嗦。
他这个时候才感到不对劲,走到“蝉衣”跟前,疑惑问道:“蝉衣?你怎么了?”
“蝉衣”抬头,牵起泽漆垂在身边的手。
泽漆不明所以,与“蝉衣”对望。
“猜猜我是谁?”“蝉衣”回视,这次开口,口中诡异的发出一个成年男子的声音,同时,黑色的瞳仁倏忽转为血红,在泽漆惊讶的表情中,黑色的雾气从蝉衣袖口猛地窜出,顺着两人的手臂攀上泽漆的身体,很快将他整个人吞噬。
松开手,任由身边的黑雾把那个人包裹成一个茧子,“蝉衣”抱胸,望着眼前的大茧子,面上一派高深莫测。
同是一天晚上,白家这边的处境也如同影族一般,混乱,骚动。
最先开始不过就是一个家仆突然高烧不起,半夜之时突然醒来,双目赤红,一口将照顾他的人咬伤。
再后来,白家所在的漳州里,有不明的人形生物在城内四处屠戮,而城中居住的,多是毫无修为的平民,一时之间死伤惨重。
白家家主一面派出修士去追捕那个城中作乱的怪物,一方面家中又被连续不断的哀嚎声弄得心惊胆战。
“上仙,您看看,这究竟是不是魔气?”白家家主问明华的时候,额上还挂着几滴冷汗。
明华沉吟片刻,找来了叶空青,叶空青摇摇头又点点头。
“……这是何意?”
“上古之时,人界被魔界入侵,其中人类修士也有不少试图用魔气改换体质,成为魔修。”叶空青说,“可绝大多数都在魔气入体的一瞬间就爆体而亡,幸存之人虽修为大涨,但在一段时间后也逐渐因为体内气息浑浊,最后衰竭而亡。”
说到这里,叶空青皱紧了眉头:“可是,这些所谓‘魔气’入体的人都突然力气大涨,丧失神智,不太像……又好像……”
就在叶空青一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开始自言自语的同时,一个小厮慌慌张张跑进来,见到明华和叶空青一个瑟缩,但又咬牙跑到白家家主耳边低语了一番。
明华未动,但凭修为他也知道这个小厮说了什么:温韫玉不见了。
白家家主闻言后大惊,立刻望向明华:“上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