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些尴尬,但也无可奈何。我是希望秦墨保持沉默啦,可他要是想对秦白阳和盘托出,那也是他的权利,我总不能把发生过的事情抹杀掉。”
“你没跟秦墨谈过吗?”柴毅腾问。
“我有表达过我的意思,他听不听就难说了。”闻晋霖揉了揉太阳穴,“别人谈个恋爱跟吃饭一样简单,怎么到我这儿就成了地狱模式了?”
“还不是你自己不走寻常路?”柴毅腾揪了揪下巴上新长出来的一点胡茬,“按一般剧本来走,秦纵把你关起来后你应该被他一鞭子一糖给攻略了,进入斯德哥尔摩的虐恋模式。等你见到他爸或者他叔,他们直接开好支票甩你脸上让你离开自家独苗,没更多戏份了好吗?”
闻晋霖给气乐了,“接着编接着编,我看你还能不能再恶俗点?”
柴毅腾识趣地住了嘴,“反正现在你现在这个情况,我是抠破脑袋也编不出的,别说电视剧了,都不敢这么写,恐怕也没人能给你出主意。”
“那就顺其自然吧,反正白羊叔叔已经是我的人了。”闻晋霖两手盖住脸用力搓了搓,“抓紧时间把我的镜头拍完,给我时间处理这堆事。”
柴毅腾生怕他跑了,赶紧停止嘴炮张罗起来。
可能因为仙仙的助力,也可能因为脱离了大魔法师的处男之身,闻晋霖今天入戏格外快,演技也超常发挥。
这个角色本就是不被世人理解的,用尽一生去报复一个杀了自己猫的人,别人听到肯定要骂一句“神经病啊”。若是有“天凉了让王氏破产吧”这样的本事,你爱报复也就去做吧,横竖一句话的事情。可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报复,就为这么一件小事,普通人自然是无法理解——你再去买一只猫不就好了吗?所谓演员就是要在向观众展现出的有限的故事背景里,用演技让角色行为合理化合情化,让观众有同理心有代入感。这角色演得过于用力便仿佛一个变态恋兽癖,太轻描淡写又没法突出人物动机。在目前成本下柴毅腾请得动的人里,他只有对闻晋霖有这份信心,闻晋霖今天也确实没让他失望。
主角如同大部分人一样平凡得可怕,下班后挤在塞满人的公交车上,淡青色的黑眼圈包裹着一双放空疲惫的眼睛,手抓着吊环微微佝偻的身躯随着车身的晃动而晃动。公交车到站,不堪重负似的喷出一大口尾气,他和七八个人一起挤过站在车门口的人群跳下车。他的步伐愈来愈快,疲惫感似乎从他身上散去,连眼睛都开始熠熠发光起来。嘎吱一声,老旧的房门被钥匙打开,那毛茸茸的轻盈小身影已经站在门口迎接了,毛乎乎的小脸仰视着他,视线专注又犀利。他嘴角翘起,反手将门关上,弯下腰将它抱到自己脸的高度,头往前一扎将脸埋进柔软的肚皮上。“饿了吧?不好意思啊,路上太堵了。”他将猫放在地上又摸了几把,这才换鞋进屋去热猫饭,热好了再做自己的晚饭。在这个世界上,他的存在如蝼蚁般渺小,心却如同磐石般坚硬,他没有爱的人,也不曾被爱过,没有闲钱去培养兴趣涤荡心灵,也没有事业去追寻去奉献,存在的意义似乎就是给资本家贡献剩余价值。这只毛绒绒的小东西给了他最多的温暖与陪伴,全身心地依赖他、信任他,是他心里的最后一片柔软之地。如果连这最后一片净土都被摧毁,他很难想象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
连续拍了两个多小时后柴毅腾叫了暂停,闻晋霖需要休息和补妆。让一个帅哥演一个loser就是这样不方便,脸上的妆比女演员还重,蹭掉一块粉底就露出白皙底色,跟得了白癜风似的。
“很棒哦!”柴毅腾把闻晋霖拉过来一起看回放,“演技巅峰,这猫也是乖,都让人随便抱随便亲的。”
“大概我身上有猫味,它知道我不会伤害它。”闻晋霖看着屏幕上自己阴郁掩盖着癫狂的脸,“暂时跟秦白阳兵分两路也好,万一这角色给他留下心理阴影怎么办?他还不知道真相时,看了剧本就装着开玩笑问,是不是他之前也得罪过我,所以我要故意接近他然后狠狠抛弃他。”
柴毅腾笑了起来,“老男人中年危机没安全感嘛。不过说真的,以后是不是就请不动你了?之后就待在秦家当全职豪门阔太?”
“阔太你个头,你全家都阔太!”闻晋霖踢他,“你这种阔少都在东奔西跑,我哪能全指望我羊呢?”
“哎,我看起来忙忙碌碌东奔西跑的,其实贴的比赚的多。”柴毅腾叹气,“指不定哪天我老爹不再资助我,我也就没戏唱了,乖乖回家朝九晚五地上班去。”
闻晋霖沉默片刻后正色道:“说真的,我觉得你没选错路,你有做电影的天赋和热情。至于回报的时候什么时候到来,就看运气什么时候眷顾你了。比如我找秦白阳找了五年杳无音讯,已经放弃的时候他又自己撞上门来。”
“其实我已经算是幸运的了,至少不用拿这个挣饭吃,可以随心所欲地专注于自己喜欢的事情。”柴毅腾笑了笑,“至于功成名就什么的,如果有当然很好,没有我也不会后悔。”
下午的拍摄一直持续到六点多,柴毅腾下令收工,闻晋霖在卸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