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伸手帮他,他都避之不及,好像本仙有多可恶似的。
碰到不要命的病人,再厉害的大夫也没辄。
好在,本仙不是大夫,本仙是神仙。
手决一掐,一道仙光绕到他手腕上裹住他的伤口,血刹时止住了。
他有些错愕地望着本仙,道:“此非凡间法术,你真是神仙?”
这是他第二次问我是不是神仙。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管他谁是神仙谁不是神仙,本仙被他这个光棍气得骂人:“你如此不顾自己安危,可曾想过你若出事,柳子玮怎么办?!”
他淡然道:“我若去了,你才好把我弟弟收了,不正合你的意么?”
这人还讲不讲理了!
偏巧,此时柳子玮进了院子,正听见柳子珩这话,小脸哗一下拉下来,路过本仙身边之时,用比冰刀还冷的目光刮我。
本仙顶着一脑门官司,找谁说理去?
哎……本仙在柳府折腾了这许多日,不仅没拉进和柳子玮的关系,还越整越远了。
本仙严重怀疑柳子珩说话的时候,已知柳子玮正过来,他不会是成心的吧?
本仙也顾不得柳子珩了,反正有我一道仙光加持他也死不了,如何把小子玮哄回来是正经。
小子玮对兄长紧张得不得了,他的脸在看到兄长手的的伤时,刷的一下变成惨白;再看到桌子上那碗血,刷成煞白。他小小的拳头撰得死紧,颤抖着声音唤了一声“兄长”,大大的眼水汪汪的,强忍着泪,小嘴抿成一条线,唇气得青紫,看起来他倒比兄长还危急。
柳子珩方才见大妖怪时眼皮都没眨一下,这会子在弟弟面前倒手无足措起来,他用没受伤的手轻轻拍了一下弟弟的背,轻轻地说:“兄长没事,子玮别担心。”
不说还好,一说柳子玮的眼泪像断了线地掉下来,他小心地扶着兄长,小嘴抿得死紧,不哭出声。
柳子珩把弟弟教得很好,小孩儿难过成这样,还不哭出来,是个男子汉。
可是本仙心疼啊!
小孩儿这样得多累!我家楼越小时候一不满意可是扯着嗓子吼的,眼泪说来又来,不哄到他开心满意,他就不止住哭。
小孩子这么忍着会憋出毛病的,本仙忙开口劝道:“小子玮,别担心,你兄长没事……”
话没说完,被小孩儿打断,声音冷冷的:“道长担心的是兄长没事,你就带不走我罢?”说完转身扶住兄长的手臂,声音放得很轻柔道:“兄长,我扶您去卧房。”
冰火两重天,小孩儿对我冷冰冰,对兄长恭顺温柔。
我一个大神仙,比不过一个凡人!
“子玮,道歉。”柳子珩严厉的声音轻轻响起。
柳子珩望着我,点了点头,这是在感谢本仙刚才出手相救。然后竖着眼睛盯弟弟。
柳子玮有些不情愿,想是他把兄长受伤一事怪罪到我身上,我不愿强迫小孩儿,忙说:“没事,没事。”
柳子珩“嗯”了一声,升调。
柳子玮低着脑袋小心地瞧一眼兄长,抿抿嘴,慢慢地转过身,朝本仙鞠了大大一躬,清脆的声音郑重道:“子玮方才不敬,向道长请罪。”
柳子珩嘴角微微向上提,“嗯”了一声,降调。
柳子玮小嘴一抿,唤一声兄长,伸手又扶住兄长了。
这兄友弟恭的画面,本仙看着颇不舒服。
小子玮照顾兄长,丝毫不假人手,我担心他一个小孩子儿扶不住柳子玮,伸手去帮,结果我连他哥哥一片衣角都没碰到,小孩儿一别身把我挡住了。
柳子珩平时对弟弟挺严肃,这会子受伤了且被弟弟抓现形,看弟弟紧张,终于有点伤者的自觉,乖乖地配合弟弟。
本仙一个救人的活神仙反倒成了碍事的那个木桩。
唉……
柳子玮小小年纪,却十分会照顾人,他麻利地把兄长安置在床上,又传管家去请大夫。待都安置妥当,他又一溜烟跑到院子里。
本仙跟出去,看他恭拜了三拜恭敬敬地捧走那碗血。
我家楼越小时候若有他一半懂事……嗯,就不是我的小楼越了。
我在柳府又住了几日。
柳子珩被弟弟软硬兼施地困在卧房,他一下床,弟弟就抿起小嘴。他走到门边,弟弟就红了眼眶。柳子珩每每此时,都颇无奈,耸耸肩但眼里却是有笑意的。
本仙特别能理解柳子珩此时的感受。
记得楼越小的时候,还不够法力镇暴风,有一回海上暴风雨特别大,本仙不放心他,便替他去镇海,楼越要跟着,本仙一边要镇海,一边要顾着他,一时不慎被巨浪拍了一把,其实不碍事,本仙连根头发丝都没掉。可是小楼越看见了,他小小的身子拎起长长的镇海剑,红着眼冲向潮头,连人带剑从潮头直直往海底劈,本仙吓得追上去,好小子,他居然练成了人剑合一,小小年纪硬生生把恶浪劈到海底。代价是,他带回了一身伤。当时无论怎么看,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