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快点快点。”
江水眠拗不过他,又不肯真的过去亲他一口,看四下没人,脑子一抽,对他很拙劣的飞吻了一下,卢嵇一呆,脸涨得通红,仿佛恨不得在脑内把这个动作回放三百遍——某个小家伙家里浪的啃亲着他不放,出了门就装正经装羞涩装成不跟他同流合污的良家女子,能做出这举动,已经是突破了——
卢嵇捂着心口倒在后座上,从车窗里颤颤巍巍伸出一只手,证明他还没被萌死。
孙尧真是强忍着没有喊出:“杀了我。”
江水眠也觉得被他带的愈发没有底限,不想再多瞧他一眼,转身往箱子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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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租界海大道的中西女中,来了一位直升四年级的插班生。
中西女中使用的是学分升降制,考试成绩优异或学分高,即可跳级升入高年级。这个女孩子能经过入学考试直接进入四年级,想必也是直接去考大学的水平。
但这位插班生更受人瞩目的原因,怕是因为一周前的报纸了。
华北军工实业家,曾任外交部顾问,又是当年徐金昆左膀右臂的卢嵇大婚了。当然,这个大婚的看点一是因为卢嵇的身份,传言说是徐金昆上台和徐金昆倒台都是他一手操纵,冯继山入京也是他迎进来的,就算这会儿退任了一切职务,他照样是华北数一数二的实业家。
这一场婚礼在今年新建的天津最大的国民饭店举行,恰赶上冯玉祥在北京组织再一次的南北会谈,南下装作和气实则狼子野心的张家父子,北上积极提倡和平统一的的孙先生,自然也把这次婚礼当成缓和气氛的大事,前来参加贺喜。而像是冯继山、黎总统以及各国公使也都算熟人了,更是会前来。
另有一小撮这就是万国博览会后被民众奉为英雄的京津武人。毕竟新娘的爹现在也是中华武士会的代理会长,武行人也都认识江水眠,自然也都前来凑个热闹。
一场婚礼,生生办的如同就任大典,来了上千号人,不得不征用了国民饭店后的大花园,才摆得下那么多张桌子。
卢嵇本来只是想办大一点给眠眠长脸,谁料到竟成了这样一场大型酒会。而且还有那么多政界人物巴不得能把卢嵇再拉出山似的,没有邀请都厚着脸皮来了——说的就是冯继山和张家父子那些人。
当然另一看点,就是卢嵇以前的臭名声了……
卢嵇自然不会在婚礼上解释什么“因为老子怕女人,所以那些故事都是我胡编的之类的话”,只是说什么只此一人白首不相离之类的,说的自己都心里感动。江水眠一项对他嘴里这些台词不太干嘛,这话说出来,竟也没有几个人当真,大家都以为是卢浪子的场面话,毕竟那新娘看起来年少又娇弱——
等等……年少也就算了。一大帮记者猛然想起来,她不就是赛武大会上那个女武师么?
那岂不是他们只要在卢家花园外头蹲等,迟早有一天能等到“卢五爷风流不改深夜未归,新婚妻手持大刀勇闯夜总会”,一说是“卢五爷偷将外室带回家,奸夫□□被娇妻折断双腿扔在法租外”。
他们甚至都感觉,这会儿是江水眠手里架了一把无形的大刀,逼着卢嵇走入婚姻殿堂。
然而实际的情况却是江水眠早早化好妆,穿着婚纱坐在桌子旁边苦学高等数学;卢焕初始终不满意自己选的几套西装礼服,在镜子面前光搭配加换发型就折腾了四个多小时。
若说场面大倒也是热点之一,但婚礼上最热闹的场景,当属神父面前的二人扒着衣领子找链子,将那戴在身上的戒指从脖子上摘下来,给对方带上。
只是那戒指戴在江水眠手上倒是合适,往卢嵇手上带的时候,却出了点问题。江水眠一边使劲儿,一边用别人听不见的音量咬牙切齿道:“你丫退休才几个月,天天就是吃,就是蹲在厨房研究新菜式!你都多久没打球了!三十没过就想发福,你要是三高了,我们立马离婚!”
卢嵇委屈:“你自己也爱吃,你怎么没胖!轻点轻点,我手指头都要薅断了!”
江水眠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总算给他带上了,低声道:“好好减肥!否则你这辈子都摘不下来了!”
不过这一场婚礼,也宣告了浪不起来的卢浪子步入妻管严的余生,另也捧红了作为婚礼宾客出席的另一位张家浪子。
卢嵇看着那记者和女子宾客都忍不住把目光对准那位少帅,心里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对江水眠吹起自己的当年:“我在京津被人叫华北第一美男的时候,也是这个年纪啊……”
江水眠翻了个巨大的白眼:“是是是,这才几年你就年老色衰了。我真幸运,就是琵琶行里的那商人,让你这头牌老大嫁作商人妇了啊。”
卢嵇拿她的头纱佯哭:“是,你也是商人重利轻别离,转头德国留学去。”
江水眠挤出一脸对着记者的笑容,手在后头隔着西装裤猛掐他屁股:“你再贫这件事儿!”
这场婚礼倒是在第二天就成为各大报纸头条,只是这报纸上也不肯说话好听了:“卢五爷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