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煮好的面端离炉子,剥开两根火腿肠随意地往面里丢,潦草地搅拌了两下,“搞定。”
对此,奚盟哑然无语。
满满一锅韩国泡菜风味的方便面终于出锅,青春期的男生们似乎都有着一个填不满的胃,哪怕整晚都在吃烤串,当面被端出来,还是转眼间便瓜分干净了。
他们吃火锅方便面的时候,已经喝得微醺的其他人在草坪上围了圈,开始玩非常幼稚的丢手绢游戏。也不知他们从哪里弄来了一根手绢,近十个男生唱着小学生也未必肯唱的儿歌。背后落了手绢的那个男生一开始就知道自己是被选中的那个,歌声一停,他转身抓起手绢拔腿便跑。丢了手绢的男生吓得绕圈跑起来,眼看自己要被抓住,转而跑向了更远的地方。
其他人不约而同地起哄,两个男生在草坪上追逐着,最后,追赶的那一个抓住前面那个的外套,把人扑倒在草坪上。奚盟吓了一跳,却见其他人也跟着跑过去,将被压倒的男生拖起来,开始施行阿鲁巴的酷刑。听到被撸的男生不知是痛是喜的惨叫,奚盟尴尬地捂住了额头。这一轮结束以后,这群人又回到了原处,继续玩丢手绢。虞君看得哭笑不得,吃完了方便面的陈熙却起身说:“我们也去玩吧!”
奚盟瞪圆了眼睛,拒绝道:“我不去。”
“就知道你是这样。”陈熙嫌弃地瞪他,“虞君,走,我们去玩。”
虞君不确定地回视他,还没来得及回绝,玩过第二轮的男生们中已有几个人跑过来架起他,强行把他拖走了。奚盟看得急了,惊得说不出话来,想要往前去又怕自己也被拖进火海。不料,他的吃惊没有延续太长时间,先一步被拖走的虞君已经被毫无程序可言的男生们直接施以酷刑。奚盟看得心惊肉跳,又隐约从他们闹腾的笑声中听出虞君根本不介意这件事,顿时心里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精力充沛的男生们闹到了凌晨,直至小卖部要关门休息,才渐渐地安分下来。大家分别回到了自己的帐篷内,奚盟和虞君也在刷牙以后,躲进了帐篷里。
“不要碰我!”奚盟才把帐篷的拉链拉上,便听见不知哪一顶帐篷里传来古怪的哀嚎声。他面色一红,回头尴尬地看着同样啼笑皆非的虞君。虞君好笑地摇头,又听到别处传来骂骂咧咧的声音,唯恐那个帐篷里已经发生了斗殴事件。他们俩面对面地坐,沉默着不说话,奚盟关掉了手电筒的光,等了片刻,跪起来试图在黑暗里亲一亲虞君,但当他感觉到虞君近在耳畔的呼吸声,又被不知哪里传来的惨叫声打断了气氛。
虞君无奈地笑说:“你们社里没有女生吗?”
“她听说甘老师不来,也不来了。”提到甘云卿,奚盟别扭地皱了皱眉,进一步解释,“她嫌弃我们这群人是神经病。”
听罢,虞君忍不住笑出来。奚盟通过笑声分辨出他的位置,凑近亲了他一下。他的唇刚刚离开虞君的脸颊,手已经被虞君握住。虞君的手上温暖了许多,奚盟反握着,感觉到虞君的呼吸在黑暗中越来越近,他微微地张开嘴巴,唇上落下了虞君轻柔的吻。虞君轻轻地吮了吮他的唇瓣,又扶住他的后颈,更近地吻过来。外面依然乱哄哄,不知到什么时候才会消停,这让奚盟分心,几次忍不住想发笑,可虞君的呼吸却是清香又安逸的,他被亲得周身发紧,在听到外面又传来叫声以后,不高兴地皱起眉头,将手伸向了虞君的胯|下。
“嗯……”虞君抓住他的手,亲了亲他,贴近他的鼻息,“干什么?”
奚盟轻微地哼了一声,佯装生气地说:“刚才他们都摸了。”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虞君也要玩那种古怪的游戏,但想到虞君说过那是为了增进友谊,更觉得荒唐。他说完没过多久,又不禁再次轻哼了一声,这次是因为虞君扣紧了他的手,而他的手心更近地贴到了虞君的拉链上。奚盟有些慌了,他分不清自己究竟是慌还是急,隔着牛仔裤的布料碰触那片区域,主动地吻上虞君的嘴唇。
虞君的手却更利落一些,在奚盟贴近自己的同时,无声无息地伸进了奚盟的衬衫里。奚盟在这个冬天里没有长胖,虞君再一次摸到了他的肋骨,但也可能是奚盟紧张得收起了腹部的缘故。忽然,近旁落了一个闷闷的响声,虞君和奚盟都听见了。“是什么?”虞君收回手,在黑暗里找了找。奚盟困窘地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打开手电筒找到落在一旁的打火机,抬头发现虞君的头发被自己抓乱了。
他们沉默地对坐了一会儿,虞君跪起来理了理奚盟的头发,问:“还去点线香花火吗?”
奚盟在心里挣扎了半晌,点点头:“嗯。”
他们走出敞篷时,四下已经彻底地安静了。脚步踏在草地上的声音轻而脆,让他们不得不更轻地放慢了脚步。歇业前还热闹非凡的小卖部此刻只是一间静悄悄的小木屋,漫天的星光洒在冬日干枯的草地上,风穿过山林,偶尔响起呼呼的鸣响。
紫藤萝花架下的道路铺满了石子,在这里点燃小型烟火不容易留下火星,而布满了花架的藤萝虽然已经没有了花朵,暂时枯萎的藤蔓却能很好地遮掩小巧的光。他们把地点选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