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被小太子喊了一声姐姐的年轻妇人笑的花枝乱颤,她今年都二十八了,还被七八岁的孩子唤姐姐,真是羞死人了。
哪有女人不喜欢被叫年轻点的,尤其是这个年纪上下的,还没做好步入中年妇女的准备呢,就被一个个小孩子阿姨阿姨的叫唤,你心里头不高兴吧,偏偏人家也没叫错,别提多糟心了。
凌壮即将成为一年级学生,他模样稚嫩,因为吃得好,白白胖胖的,眉眼随了爹妈,清秀干净,看着就讨喜,最吸引人的是他那双眼睛,透彻的好像一汪水,还有那永远都挂在脸颊的小酒窝,仿佛他的眼里心里,从来就没有烦恼和忧愁,看着就让人身心愉悦。
那样单纯通透的孩子看着你喊你姐姐,绝对不会让人以为他是在溜须拍马,只觉得他说的话都是发自内心的,喊你姐姐,只是因为你真的看上去很年轻。
来店里的小媳妇老太太就没有一个没被小太子唬过的,短短小半年,他已经一跃荣升成了附近妇女圈子里最讨喜的别人家的孩子,有时候那些人来店里买卤味没看到小太子,心里还会不高兴呢。
凌娇已经暗自思忖过了,等她这个弟弟长大了,要是顺着现在的模样不长残,绝对就是一个祸害,这祸害的攻击范围小到十几岁的小姑娘,大道六七十岁的老太太,老少通杀。
最让人气的是什么,人家祸害女性是有意的,他存粹就是无心的,脸长得俏,嘴巴还甜,被他唬了都不知道。
再一次被捏了一把脸的小太子凌壮在那个买了一大袋卤味的姐姐走了之后,掏出妈妈特地给他买的小镜子,对着自己圆乎乎的小脸蛋左照右照。
很好,他的脸还是妈妈说的最可爱的脸,一点都没有被捏肿呢。
凌娇带着妹妹坐在卤味店的桌子上做作业,看着弟弟熟练的掏镜子的动作,想着自己房间那罐还没开盖过的雪花霜,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作为一个女性,她糙的给女同胞丢脸了。
“请问,海大富海教授,兰秀梅兰教授在这儿吗?”
现在才下午三点不到,这个点店里没什么客人,海博昌带着妻儿过来的时候,店面里就只有凌娇三姐弟,张红和万多禄在后头刷锅,海大富和兰秀梅刚出去给几个孩子买街头新开的一家流动摊贩做的海棠糕去了,正好错开了。
当地人吃的海棠糕和原本传统海棠糕不太一样。
当地人吃的海棠糕是不加馅料的,模具刷上水油,在火炉上微微加热,将事先调好的面浆注入到模具孔中,烘烤七八分钟待其成型后,将面糕从模具中挑出,放到一旁撒了白糖的铁板上,待白糖化成糖浆,并且呈漂亮的酱红色时,将两块面糕沾糖的那面粘合,这就是当地人喜欢的海棠糕了。
其实原本的海棠糕是带豆沙馅的,不过当地人嫌麻烦,简化了这个步骤。
热腾腾的海棠糕,面糕湿润软和,带着浓浓的面香,沾糖的部分口感甜脆,一口咬下去,双层的面糕让人分外满足。
这样一对海棠糕八分钱,一般胃口的孩子点心时间吃一份就好了,那家摊贩来的时间不长,不过生意还挺不错的,兰姑姑口味偏甜,每天下午这个点,她都会去海棠糕的摊位上买一份,还会给几个孩子也带一份回来。
凌娇没让弟弟妹妹出来,自己放下手中的练习册走到柜台边上,朝外头看去。
海爷爷和兰奶奶在白舟市没有什么亲人朋友,突然间冒出几个人来找他们很不合常理,她可没听爷爷奶奶们说过最近有什么朋友会来找他们。
她看着站在柜台外,穿着一身半旧不新的大棉袄的中年男子,隐隐从他的五官山看出了几丝海爷爷的影子,当下就意识到店里来了什么样的麻烦人物。
不过她想不明白,对面这几个人是怎么知道他们家铺子的地址的。
“来客人了,娇娇你做作业去,爷爷帮你招呼客人。”
凌娇正想问他们的时候,海公公和兰姑姑拎着好几袋海棠糕回来,黄油纸包着的海棠糕热腾腾的冒着烟,甜香和麦香一个劲儿的往鼻子里钻。
“你和甜甜壮壮的,还有两份,给你红姨和舅舅拿去。”海公公把几份海棠糕递到大孙女手里,赶她回去做作业,这铺子暂时有他和秀梅看着就成了。
“客人,你们买什么呢,咱们铺子里的东西都不错。”
海公公来的有点晚,没听见海博昌刚刚的话,只以为柜台前的几个人都是来买东西的。
也不怪他没认出眼前的人,毕竟当初他接受记忆就相当于影片在你脑海里过一遍,专业只是和基本常识记得牢,是因为常常要用,反复在心里回闪学习,可就海博昌那张脸,在海公公心里那就是无关紧要,这辈子都不会打交道的存在,早八百年抛到脑后去了。
更别提十几年过去了,海博昌的模样打扮相较于记忆力那个刚结婚没几年,意气风发的青年有所区别,刚刚那一对眼,海公公还真没认出他来。
兰秀梅也是如此,她比海公公好了一些,觉得对面的中年男子有点眼熟,谁让她终日对着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