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有人私通外敌。
这是这些军士敛财的惯常手段了,只是还第一次用到湛国公府诸人上头。徐佩东疼得心头滴血,但还是将那好好收着前人画卷的箱子打开,示意对方带回去慢慢检查。
校尉一看就不耐烦了:“打量着你爷爷不识字是不是!一堆破字要我怎么看啊!”
徐佩东:“……”
旁边的何氏连忙上前,叫丫头抬出一个小匣子来,对着校尉悄悄打开了一下,只见里头宝光射出,盛满了五光十色的宝石!
校尉眼睛立刻一亮,但很快,这样的亮光就转到了何氏身上,他用目光上下扫视了何氏一番,虽然没有明说什么,但其中含义正常之人都会明白。
何氏羞愤欲死,徐佩东神色一阵青白,也忍不住握起拳头。
这个时候,在帐篷中的湛国公府众人都走了出来,徐善然立时迈步上前,何氏回头一看,忙说:“你出来干什么,还不快回去?”
徐善然并不说话,她脚下的步伐更快,堪堪来到何氏身旁的时候,收在袖中的左手照着校尉的脖颈一扬,锋锐的匕首在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时刻直接刺入那人的喉中!
那校尉仰面就倒,镶嵌着宝石的匕首手柄在阳光下闪烁着璀璨的光泽。
徐善然轻蔑地扫了一眼地上的死人,转对何氏温言细语:“母亲,我扶你回去。”
俱都石化了的徐佩东与何氏与湛国公府众人:“……”
夫妻两在徐善然的安抚下回到了帐篷之中,其余人面面相觑,无法面对血腥之事,迟疑地四散开来了,但也有一些人留下来看动向。
只见那属于湛国公府的帘子安静片刻,突然又被掀起,这次出来的是老国公身旁的总管,只见他支使着两个小厮大大方方地将这地上的校尉提起,一路拖拽到扎营中埋锅造饭的位置,接着两人将那尸体照地上一丢,发出好大的响声。
这些伙夫面面相觑,半晌,伙头上来迟疑地问:“几位大人这是……”
“最近不是粮食告急,正给你们送东西来了。”湛国公府的大总管笑道。
“这,这……”
大总管泰然自若说:“猪狗不如之辈,正适合被人生啖活吞。若有闲暇,不妨做一盘人羹给我们送去。”他看着眼前这些汗流脊背的人再笑说,“我是跟在徐老公爷身旁的,你们要送的是湛国公府的帐篷,可别送错了。”
这些厨子当然不敢当真在校尉身上割肉剔骨,做出一盘人羹给湛国公府送去。
好在这晚上之后,湛国公府中人也并未回来找麻烦。
校尉一事,乍看上去便波澜不惊的过去了。
但不过翌日,在红日军再次出现在队伍跟前,冲击队伍的时候,湛国公府徐四老爷的马车不知怎么的,轮子突然断了轴,马车登时歪歪斜斜地停在战场之上不动了,红日军已经四面包围长蛇,将这长蛇切割成好些个部分,但好在来的红日军虽多,真正分散了之后却只是三五一群人,各家人都慌忙着自己逃跑,没来得及顾徐佩东一家。
偏偏那一些有余力的,或多或少都想起徐善然之前果断杀人的模样。
湛国公府处理掉一个普通士卒,不足以为怪。但湛国公府叫一个弱质妇孺做出这样果断而狠辣的举动,就不得不叫人深思了:这样的举动湛国公府是想要表达什么?表达哪怕只有最后一个人了,湛国公府也不会妥协,不会将手头上的东西交出来买个平安?
而若真的是这样——
那么湛国公府的嫡系,继续留着又有什么用?还不如叫他们在乱军中死了个干脆的好!这样瓜分他们剩下的东西,才没有了那无所谓的麻烦。
至于湛国公府可能有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东西——
那是肯定有的。这些算盘打得精明的人笃定的想,只是大家都在逃亡,那些难以收割的东西也没时间去整理,再说了不是还有国公府庶出的三老爷跟上了他们的步伐吗?等到陛下南下站稳了脚跟,反攻回京师的时候,自可以再通过这三老爷,慢慢地把东西给找回来。
就如这些暗中之人所打的算盘,庶出的徐三老爷是一点不含糊,自翻车的徐佩东身旁驶过的时候乃是停也不停,反而借着徐佩东马车的遮掩快速跟上大队伍。可谓与那些暗中之人乃是一个爹妈所生,思维想法特别相近!
而这个时候,走在最前的老国公也知道了后头发生的情况,只见这载着人的马车稍停了一下,接着调转马头,朝徐佩东这里反跑回来!
徐佩凤的车子比老国公的车子慢上一拍,徐佩凤也是在看见老国公的动向之后才回头发现徐佩东的情况,当下他也叫道:“调转马车,回去!”
徐善瑞是跟在后边的第三辆车子,他的车子和徐佩东的车子贴得最近,一开始走的时候他没有反应过来,驾车的马夫便快速将马车驶开了去,现在他眼见着祖父和父亲的马车统统往后,登时一个激灵似地醒了过来,忙叫道:“回去,快回去!”
“老爷,来不及了!”叫喊出来的除了驾马的车夫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