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西蜀前线频传捷报,二十万龙骑军竟一路势如破竹得攻至西蜀都城,迫使西蜀新国君签下城下之盟,愿割地赔款,永世称臣。
圣心大悦,于今日早朝,下旨封龙骑将军王勋为一等侯爵,其子王杰昭为世袭罔替的平西侯世子。王家一时风光无限,连带着齐王今日在朝上都很是扬眉吐气。
而明日又正逢裕妃王氏生辰,于是玄元帝决定在皇宫为其大办千秋宴,特许齐王和王氏外戚官员进宫为其庆贺生辰。如此殊荣,也是只有中宫皇后才有的,而现如今中宫之位已空悬多年,在外人看来,以王家如今的权势地位,想必也是囊中之物了。
下了早朝,出了玄元殿,洛怀霖瞧着那一圈趋炎附势之人围着齐王逢迎拍马的样子,心中不禁冷笑,除了这泼天的军功,他要送给王家这份大礼还没完呢?送佛自然是要送到西的。洛怀霖佯装不忿得甩了下衣袖,正欲抬脚下那白玉阶。
齐王洛霆钧难得看见洛怀霖如此神情,心中不由感到得意,便大声叫住了他。
“洛怀霖你站住!”
洛霆钧周遭一众官员听到此话,纷纷赶紧让开一条路,匆匆往阶下走去,皇家之事,千万不可在明面上掺和进去,特别是皇子之争,随便哪一边都不是开罪得起的。
“齐王兄何事?”洛怀霖转过身,面无表得望着走向自己的齐王。
“你不要以为你站在了那个位子上,储君之位就一定是你的了。你装得了一时,装不了一世!”洛霆钧最是看不惯洛怀霖装得一副心思单纯懵懂无知的样子了,觉得他就是这样子才骗得父皇的宠爱,当真是无耻之尤。
“齐王兄误会我了!当日你也看到了,我是不想站上去的,是父皇他非让我站上去的,皇命难违啊”洛怀霖皱着眉头一脸无奈得说道。
“你!”洛霆钧气极,看见他这副欠揍的样子,一把抓住洛怀霖的衣领。
“住手!”就在此时,青王洛权璟从殿内走出,呵斥住了二人。“这还是在玄元殿门口,两位弟弟这是要闹到父皇那里去吗?”
洛怀霖摊了摊手,示意自己根本没想动手。而洛霆钧看到一向和善的青王此时一脸严肃,瞬间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赶忙松开了手,转而悻悻得在洛怀霖耳边说道:“不过是只会在父皇面前摇尾乞怜的野种,别太拿自己当回事了。”
洛怀霖看着洛霆钧离去的背影,嘴角微微勾起,与身后的青王眼神交汇,极为默契得相视一笑,“你说,他会领你的情吗?”
青王洛权璟微微摇头,“这已经不重要了,明日需要我帮你吗?”
“不用,青王兄明日进宫,好好看戏就是了。”洛怀霖挥了挥衣袖,目不斜视得走下了白玉石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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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栖梧宫。
屋外突然电闪雷鸣,狂风乍起,暴雨倾泻。
“不要!不要,母妃不要杀我!松手啊!”
睡梦中的洛怀霖浑身一颤,猛地惊坐起身,满头虚汗,神情恍惚。十年了,他还是摆脱不了这个梦魇,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在半夜惊醒,不得安宁。
洛怀霖突然害怕得缩起身子,压抑多年脆弱孤独的情感在黑暗中猛然迸发,诺大的宫殿仿佛就只有自己一个人,宛如孤魂野鬼一般,无人可亲近依靠。
又一道惊雷闪过,洛怀霖脑子本能得就想起那人,想也没想得便脱口而出:“父皇救我”
他哭了,哭得无声无息,将脸埋在膝间,双肩颤抖得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洛淮霖突然感到身后照入了一丝暖暖的烛光,听到匆匆的脚步声,随后便落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之中。
“霖儿,别怕。”
“父皇”
洛怀霖看清来人,呆滞片刻,随即便紧紧得搂住那人的脖子,似乎生怕眼前这景象只是自己的幻觉。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洛昊天感觉到怀里人儿瑟瑟发抖的样子,不断抚慰着洛怀霖的背脊,心中不禁有些疑惑,他虽知道洛怀霖一直不喜雷雨夜,但也不会害怕恐惧至此啊?
“父皇这这是真的吗?你今晚不是去了裕妃那里吗?”洛怀霖止住了哭泣,渐渐恢复了些理智,有点不敢相信洛昊天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你先松开朕,衣服湿了大半了,别回头将潮气过给了你。”
洛怀霖这才发现,洛昊天身上衣物尽是水汽,赶紧帮忙脱下那已经湿了大半的外衣,“您这是?”
洛昊天其实今夜本欲在裕妃那里就寝,结果就在刚刚心中突然一阵绞痛,子母蛊发作,便知道是洛怀霖这边出事了。随即连御驾都没等得及准备,让清风打着把伞就匆匆从后宫回了甘泉殿,然后一路从密道赶来,身上衣物被雨水多半打湿了也来不及换。
洛怀霖多半也猜到了洛昊天是怎么来的了,心中有些愧疚,只是他还是疑惑为何会这么巧?纵是暗中有人报信,也不会来得这么快吧。
“朕与你有心灵感应,听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