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是丹尼尔定的,从城里一家西餐厅,卡尔是这家的常客,所以主厨也认得丹尼尔,今天来的是主厨的助手,海鲜从几百公里外的城市运来,每日都新鲜直达,被海水和冰养着还鲜活无比,谷饲的澳牛空运来早上才落地。
丹尼尔派人开车去餐厅接人,除了厨师拎着装食材的保鲜箱之外,后面的两个保镖各扛着一个看起来挺沉重的箱子,全是主厨的工具。
到了庄园,丹尼尔才发现工具真够齐全的,大到煎盘锅子,小到夹子和各样调味粉、香料,甚至还带来全套的餐具。
就是因为下午时候小主人给他发了个信息,“今天晚餐你弄点好的。”
地下室的装修已经接近尾声,请来的保洁公司正在做着清扫和除味工作,丹尼尔的工作量减轻了不少。
瑞典的园林设计在世界上并不是最好的,但丹尼尔的父母、祖父母都是非常有名的园林设计师,最初他的祖上一直服侍Wallenberg家族,可以上溯到六七代人。
到丹尼尔祖父母这一代,负责Wallenberg庄园里的园林规划,因为出类拔萃的手艺,他们的子孙和瓦伦堡家族的一个分支越来越亲密,他和卡尔几乎接受相似的精英教育,不同的是他学习的专业都是为服务于家族而挑选的,至于园林爱好,这是血液里的天分,再喜欢也要放在一边。
现在有个现成的院子给他打理,他无比兴奋。
原来矫揉造作的酒店庄园,毫无章法的几棵零星的树木,显得庭院空荡荡,经丹尼尔的亲手改造,渐渐的大院子有了雅致的感觉,灌木丛错落有致,修建整齐,像是掉下来的一个个草球,雨过天晴时候,地上绿草坪绿意盎然,这里就像一个小型园林,不过才短短一个月时间,已经美的不可思议。
卡尔和艾伦父子都是很好相与的人,相对卡尔的父亲的严厉来说,这对年轻父子不是一般的好服侍。
卡尔是天生的性子温和有礼,艾伦却是冷漠,能让他提起兴趣的,无非就是音乐和那个害羞的像个小鹿的中国姑娘了。
所以丹尼尔有大量的时间做喜欢做的事情,内心无比感激自己的小主人,难得小主人有一点吩咐,哪怕随口的一句话,他就奉作天命一般的用心去做。
陈浩南睡了一个甜美的午后觉,他起身时候,陈琪还蜷着身体,睡的香甜,他将毛毯裹紧她,天已经有点暗了,怕她醒了害怕,于是拉上窗帘后,拧亮了小夜灯。
简单洗了澡,已经饥肠辘辘,他甚至没有仔细擦拭身体,顶着湿漉漉的还在滴水的头发,就下楼去。
院子一角葡萄架下的石桌上冰镇的香槟和红酒已经开启镇在冰桶里,并排的几个玻璃杯子里加了冰块,水晶杯壁上贴着泡沫和冰冷的雾珠。
院子里临时搭建的凉棚下,搭了简易的流理台和餐桌,保镖正按照专业人士的指挥,一点点的翻转着烤架。
何向东和阎焱正在拉电线,一串小灯亮起来,他们随手调试着接了线的乐器,即兴演了一个曲子。
陈浩南拿起酒杯一饮而尽,阎焱看见了他,吹了声口哨,又窃窃私语给何向东说了什么,何向东凑近了陈浩南看,和阎焱两个人哦哦发出怪叫。
陈浩南低头看自己,不明所以。
“很激烈啊!南哥。”阎焱端着酒杯,还没开始吃饭,他已经有点醉了,脸上的笑实在贱极了。
陈浩南手里正端着酒杯,顺着他的视线忽然看到自己抬起的手臂上,两个齿痕,其实她咬的并不用力,因为本身就是个晒不黑的白皮肤,所以看起来还是很明显。
他骂了句脏话,又指着两个人小声说,“给我差不多点,她在的时候你俩敢这样,都给我滚蛋。”
“哈哈,哪能呢,我是一个纯洁的‘弟弟’呢。”阎焱笑的一脸无耻。
被陈浩南劈头盖脸泼了杯冷酒,惹得吱哇乱叫一团的两人跑开了。
陈浩南抬头看看二楼大开的窗户,窗帘一角飘动着,拂过窗台。
回头叮嘱噪音二人团“给我安静点。”
他转身再度上楼,被锁的紧紧的卧室门,轻轻打开,他赤足走进去将窗一扇一扇的挨个关闭。
做完这些,他蹑手蹑脚的转头看,发现她迷迷糊糊半张半合的一双眼睛。
已经醒了,安静的看着他。
“吵醒你了?”他半蹲在地上看她。
他的靠近让她突然把毯子拉高蒙住了头。
他喜欢她的孩子气,隔着毯子抱住她亲她,惹的她在床上扭动着躲避。
“饿不饿,下楼吃东西好不好?”
她摇头。
“那我拿上来陪你吃?”她还是摇头。
他慢慢掀开毯子,亲吻她的唇角。
她躲开,“你喝酒了。”
他笑,“一杯”。
她蹭了蹭枕头换个舒服的姿势,困的眼睛已经快要合上。
陈浩南回头看了下外面起居室墙壁上的钟表,已经接近6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