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南捡起书放在床边小几上,郊外的风因为无遮无拦,有时候很猛烈,今天午后的风有点大,吹得窗帘哗啦一下子卷起来,他关了窗,坐在床尾凳上,喝着果汁。
陈琪垂下的左手上的印记还没完全消散,手腕内侧青色的血管四周几个针孔明显,她连续两日高烧,由不得她抗拒,陈浩南再次请了医生到家里打针,陈浩南也是最近才发现陈琪的体质有点娇气,一点点的伤都许久不愈合,他稍微用点力气留的印记也是多日不散。
今天早上给她量体温,烧退了,只是食欲不佳,早上他用尽了办法,才勉强她吃了一点,也不过几天而已,他感觉她似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瘦了一圈。
她一整天都不想出门,无论怎么哄下楼她都不肯,早上他端早餐进来,看见她在刷牙时对着镜子看脖子上的吻痕,又掉了泪。
她一天就这样看着书,醒醒睡睡的,白天无论他在她身边做什么,发出任何声音,她都充耳不闻。
似乎这次真的生气了呢,陈浩南不禁笑,和她一起生活十几年,从不知道她生气是这个样子呢,毫无威胁。
卧室几乎一整面墙的落地玻璃能一览无余的看到院子里的一切,甚至延伸到院子外几百米的景致都无遮无拦,一辆布加迪威龙驶来,很快到了前院大门,保镖站着和车里的人说着话,似乎犹豫着要不要打开院门,片刻后阎焱奔跑到大门处。
跑车长驱直入,一直驶入房子门廊近前。
陈浩南走到外间卧室站在窗前向下看。
跑车是天蓝色的,这颜色真够难看的,开车的人从驾驶室下来,站起来,仰起头正好和陈浩南对视。
陈浩南看了他一眼又转身进了里间。
“我还没和浩南约时间呢,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阎焱问。
“我无聊啊,哥又不让带女人回家,只能求你收留了。” 陈阎咬着烟笑。
阎焱这才注意到副驾驶上还有个穿着清凉的女孩。
阎焱带着他穿过一楼长长的走廊一直到尽头的拐角处的录音室。
“哥在家吗?”,阎焱边走边问。
“你说呢?”陈阎反问,“他不在家,你能住在这里?”
陈阎和阎焱一样都一样怕阎家的大哥,说是怕到老鼠见猫有点夸张,但敬而远之那是一定的,阎焱有三个哥,其他两个哥哥住在别宅,陈阎和阎焱口里的哥,特指老大。
阎焱的老爹基本不管家里事了,只有大哥在老宅,现在是大哥当家。
“你不有地方住吗?”阎焱问。陈阎打理着市内几个夜场,是陈家在大陆的几处产业,上世纪90年代陈家移民后,为数不多没有处理的资产委托阎家打理,后来阎家的小女儿和陈家联姻,生了陈阎,顺理成章这些资产作为彩礼让渡给女方。
陈阎是独子,陈家最初是做酒水进出口贸易起家的,是几个知名品牌酒水的国内总代理,目前在加拿大的总部依旧做的风生水起,是陈家的支柱产业。
但在国内陈家以前的生意并不干净,最初是经营娱乐城起家,陈家的夜场里销售的不只是酒水,还有让男人快乐的东西,有几处合法的赌场。所谓合法,就是持有有执照,但是赌场里可不只是赌而已。
美色、金钱就是一个赤裸裸的销金窟。
三年前陈阎还没成年就接手了生意,他这几年频繁往返加拿大和这里,到前不久休了学回这里。
陈阎看一眼不开窍的表弟,“我妈每天去店里看我,我哪敢过夜,这几天躲她我都去酒店了。”
“把女人弄怀孕了?”阎焱嬉皮笑脸的问。
“滚。”陈阎笑着,“以为我像你那么蠢”。
陈阎环视录音室四周,吹了声口哨,“这里弄的不错啊。”
何向东看见陈阎进来忙站起来叫了声“哥”,陈阎伸手揉了揉何向东的头发。
“来,试试。" 阎焱递给他一把贝斯,陈阎摇摇头,走到架子鼓那里,即兴玩了一会儿。
陈浩南穿着拖鞋,出现在录音室门口。
陈阎停下鼓槌,陈浩南对阎焱说“录音室的门没关。”
阎焱这才意识到,刚才可能吵到了陈浩南,这几天陈琪病了,他们好几天没见到她。
阎焱忙去关门。
“好久不见,南哥。” 陈阎笑着站起来招呼。
陈浩南哼了一声当作应答,陈阎个头只比陈浩南略低一点,但他的模样比陈浩南更俊美,微微一笑时,眼尾微微扬起的笑纹,典型的丹凤眼,笑里带着桃花,脸颊有两个酒窝,一副乖巧的样子。
陈浩南和陈阎算是旧识,他太了解陈阎这个人,虽然长着一副童叟无欺的模样,就是个典型的笑面虎,看似玩心很重,性格却是最阴。
陈阎带来的女孩脸上看见陈浩南,她走过来带着点忐忑和兴奋,“奥斯汀,我能不能和你的朋友合影?”
“你去试试?”陈阎笑着。
她跑到近前,讨巧的表达自己的崇拜之意。他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