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你置办什么呢?”
秦冰河回头瞅他一眼,说:“我不是将军了。”
“秦秦”吴回憋红了脸,剩下两个字也喊出来,尴尬的抓了抓下巴。
“不能坐吃山空,总得给跟着我的兄弟谋个营生场所。”秦冰河解释了一下,把牌匾挂了上去。
吴回跟在后头,念叨一句李氏镖局。
随后眼睛一亮,笑眯眯的随着秦冰河进里头。
这处秦冰河还未曾回到玉人城时,便让李智替他操心起来,没想到那小子也是厉害,置办得这般好。
里边前厅是交钱画押的地儿,之前这儿便就是一个镖局,奈何人家当家的要退休回家抱孙子去了,所以倒不用李智操心别的,镖局里头就有一些现成的好手。
秦冰河进了镖局,便有人注意。一个瘦小的男孩儿窜出来跟他行礼,说:“官人咱们还没开业呢,要不您过几日再来。”
“我是秦冰河。你们管事儿的人在哪儿?”
“秦当家的,我这就去叫二叔出来!”
没一会儿里面就出来一位长者,山羊胡子拖到胸膛了,明明身处武人窝子,却一身文人打扮。先是对秦冰河行了大礼,随后说:“家主今日可是要开业?”
秦冰河想想,摇摇头,说:“我这儿几个兄弟,都是一把好手。想跟您商量一下,怎么安排。”
“哎哟——家主可折煞我了。”
“我本不是做生意的料子,这几个兄弟也是来投靠我的。先生在镖局多年,想来已是有不少经验,还望先生多指教。”
被秦冰河这么一夸,那老者脸色好看多了。看了看秦冰河后头跟着的四五个壮汉,都是北国面相,为首的一位更是面露刚毅,正直不阿。
老者不愧是在镖局干了这么多年事儿的人,只扫几眼便把几个野狼军里头出来的老兵安放妥当。
秦冰河点点头,看着院子里聚集起来的人,高声说到说:“我不便出镖。以后镖局之事,由我身后这人吴回代劳。我看重本身能力,若有不服之人,打倒吴回之后管事儿的职位转交。”
吴回:“???”
“我说你娘不死盯着你了,你不去找秦冰河,你老跟着我转来转去的干嘛?”
秦钟冷哼一声,不说话。
看他那模样,陈宇也没了脾气,说:“你就整日这么跟着我?你家姐呢?”
“她回双龙山了,那处对她来说更熟悉。”
陈宇也没了声响,隔了好久才叹气一声,一把挽住秦钟肩膀,说:“他娘的想来你我兄弟二人在哪儿找不到心悦之人,非得在那两棵歪脖子树上吊。走!哥哥请你喝花酒去!”
青楼向来是陈宇的地盘,玉人城里那几家最高档的全是他产业。不过为了防止陈宇他爹整日说他不务正业,这明面上的老板还是别人。
这会儿正傍晚,青楼刚开始营业。陈宇驾轻就熟的领着秦钟往那儿走,门口老鸨隔老远就看见两人了,心想今日还真是撞上了,一来来两位公子爷。
“您是要在底下还是楼上雅间儿啊爷?”
“哦?今日有活动?”
“今儿浊月姑娘开苞呢,说不定公子爷就是那有缘人。”
陈宇笑了下,说:“楼上寻个雅间,爷今儿倒是要看看浊月姑娘何样风采。”
“不算别的,这儿环境还真是不错。”秦钟四处打量着。
陈宇眼睛一眯,说:“你可别把主意打到青楼上啊,这是我的盘口,你要干别的我不拦你。”
秦钟笑了下,说:“小森林子怎么许久没见着人了?”
“嘿,他小子。老早跑去海上玩去了,说寻了个小岛,正找人翻修。”
“他倒是洒脱。”
两人吃着花生米聊天,没过一会儿外头便传来叫好声。
一旁的奴仆支起窗户架子,又退到门外。
秦钟瞅了一眼,舞台已经搭上了,十几个壮汉围着那台子像是生怕下一秒就有人上去抢人。
随着叫好声传来,有位女子从楼上下去,身穿浅色罩衣,里边裹着桃红色的长裙。
陈宇打量一番,说:“你别说,这模样就我开那几个场子里都算是上乘的。”
“你不管招人的事儿?”
“我闲吗这事儿还得我管。老鸨这么多年生意做下来了,我背后出个资就成,别的玩意儿还是留给他们操心去吧。”
不过是老套的舞蹈和歌曲,秦钟看了一会儿便没了兴味,坐在桌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那浊月姑娘侧坐在台子上,抱着琵琶,唱了一首南国的歌谣。
“奴有千万情呀,唱与郎君听。”
“郎君莫要笑呀,奴心似蒲苇。”
“问郎君,何时还,千里白骨筑江山。”
“问郎君,何时还,梦魇醒无处心安。”
“问郎君,何时还,折柳寄情唤燕衔。”
“何处是长安,何时归故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