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城墙,他们两人对视着,澹台凰问得恼怒,心下却也更为困惑!皇甫轩,他将这些人都抓了,绑在城墙之上威胁她,好吧,或者不是威胁,只是他说得打赌!
但是不论如何,他就这样抓了她的朋友,抓了这些与这场战争已经完全不相干的人,他是真的想跟她决裂吗?是的,澹台凰很què dìng ,那jiù shì 决裂!如果他敢动这几个人,他们之间的情分都将就此终结,或者……还会有恨!
她这一问,表情十分狰狞,就如同初见之时,她将他绑了,做出一副极为狰狞的表情威胁他。只是与那日不同,那日的狰狞,是装出来的。今日的狰狞,是完完全全的因为愤怒、因为生气!就似乎想冲上来,将他狠狠揍一顿的表情!
皇甫轩一双灿金色的寒眸凝锁着她,随后极为缓慢的扯唇,笑了笑,只是那笑容有些冷,有些失望。她应当明白,自己不会做这样卑鄙的事情,他皇甫轩即便从前听从父皇的教导,将江山放在第一位的时候,也未曾做过如此卑鄙的事情,如今,跟不可能会,更何况他此刻面对的人是她!
但她却偏偏问出这么一句话来,也许问出来之后,她自己都不相信。那既然不信,又何必要这样问?
刘玲玲站在他身后,约莫五米的地方看着他,按照以往他对她的“宠溺”,她现下是应该可以跟着他一起上去的,然而在登上城楼的时候,他吩咐:“等着!”
就两个字,让她等着。起初她不明白,但等在听见澹台凰声音的时候,在听见他语调冰凉,却夹杂着从未有过的柔情的时候,她明白了他的心思!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不想让那个女人看见他跟其他的女人,出现在一起罢了。所以她只能远远看着,她隐隐觉得他此刻似乎有些失望,这种失望就如同自己期待每日可以在床头看见他的海棠,却日复一日只能看见牡丹的失望。
可即便这样失望,她也还是一样爱着,在乎着。她想,他也是一样。
三个人,各自怀着自己的心思,看着这一场一定会被载入史册的征战前景。却也没有一个人关心,历史的记载之中,自己会在其间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各自都有在乎的,更加在乎的。
皇甫轩chén mò 了很久,一直看着她,没有出声。那张精致的容颜,还是如同往昔一般美艳、张扬,却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做了母亲的yuán gù ,眉宇之中也能看出一丝柔和。
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
她在思索,他们从相遇之后的种种。她在想他给过她的那些bāng zhù ,关怀。还有……那日笑无语让她好好想想,若最后是皇甫轩败了,她应该如何。一直这几天也都在想,从进入昭和,从占领会稽,甚至来皇城这一路上,她都在想。
她不怕输,却怕赢!因为她输了,这场仗有君惊澜接着打,但是她赢了怎么办?怎么办?他从来高傲,断然不可能接受失败,那么……是她杀了他,还是眼睁睁的看他自尽?她想,她是个怯懦的人,她并不想面对!
如果不是会稽的城主献城之后自尽,她恐怕也不会亲自到皇城。她会在昭和城磨蹭几天,等君惊澜来处理这些问题!但是会稽城拿下了,她无缘无故的不再行动,在手下那些将军或者士兵的面前,恐怕jiāo dài 不过去!所以她来了。
但是,他却抓了这么多,她曾经在意过,亏欠过的人,他到底想要如何?难道如今横在他们面前的,就只剩下那一条路,彻底成为仇敌?说实话,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她当真觉得很难受,失去一个至交的难受!
她在思索这些,他也未尝不是。在做这些事情之前,他心中就清楚,这必然会让她开始恨他,这种蚀骨的恨意,恐怕他说再多也无法逆转。他们之间似乎隔得很近,但也从来很远。她懂他,却也并不懂他。
这一场长时间的眼神对峙,长达半个时辰之久。这让两边的士兵,都在站得腿有点发酸,瞌睡也快来了的情形之下,瞪大了双眼,两边看着他们的情况,呃,他们两人人眼睛不酸吗?不会眼睛脱窗什么的吧?
心情都是非常忐忑的,十分dān xīn 自家领导人的身体健康,还有视力问题!
就在他们都dān xīn 到想提醒一下这两人,并真诚的建议他们爱护自己的身体之时。皇甫轩终于扯了扯唇畔,随后那双灿金色的寒眸看向她,冷冰冰的开口回话:“lì yòng他们威胁你退兵?朕没那么卑鄙,你也并不是感情用事的人!朕只是想用他们跟你打个赌,想必你也清楚,朕早已调集了四十万大军,朕不下令,他们就不会妄动!而从今日开始,你攻城,朕的四十万大军屯兵霸上不动。皇城只有十万人防守,你一日攻不破,朕就杀掉他们其中一个!两日攻不破,朕就杀掉两个,只到把他们全杀光。若四天之后,你还是没攻破,他们都死了,那朕便亲自上阵,与你决一死战。如何?”
他冰冰凉凉的语气,带着难掩的笑意,和得意。好似是能为难到澹台凰,令他觉得格外满意gāo xìng一般。只是那双寒眸之中,却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