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此刻深陷情潮囹圄,意识被连番起伏的欲望与情绪冲击到快要模糊,季芹藻也清楚地记得一点——少年听命于顾采真——这个认知早就被他刻在了骨子里与心窝中,是时刻提醒他的疼,是永不愈合的疤,是触之即破的脓,是剜之不尽的疮。
属下将目标人物的各种表现,事无巨细地汇报给魔尊,这确实说得通。可反之,顾采真有必要把她自己的事情,都告诉给少年吗?甚至追求细节到,会把这些床笫之间随口说出来羞辱他的话,也重复一遍?
只遇到少年时,季芹藻以为对方的掌控欲已经足够强烈远超常人了,哪怕他与师弟泽之见面次数多了,少年都会吃味至极地缠着他索取,经常绊住他,不肯他再去摘星峰。对方口口声声说是“惩罚”,动作却在粗鲁直接中夹杂着点滴的温柔,不像是愤怒难当,倒更好似是赌气与撒娇。他本就分不清这些,日夜相对的亲昵加上同生共死的经历,给他制造了某种错觉,他便以为少年年轻冲动,脾气又怪,不会表达,口中所说的“喜欢”就是这样。
直到,他被送给顾采真,才明白自己不识情爱,误把演戏当真心,是多么可笑。
原来,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喜欢”。
落到顾采真手中后,他才深刻地认识到,她的误会有多深,又是有多恨他。若是没有少年这一节,也没有顾采真的侮辱侵犯,他也许还会有一丝犹豫,要不要破了誓言,一力承担因果,去解释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可看着言笑晏晏又寒气森森的女魔尊,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更何况,泽之曾要他和正骁都起誓,绝不将那晚所发生的事告诉除他们之外的第四人,哪怕是顾采真本人,也不行。
因为誓言,因为坚信天道大运可改不可违,也因为顾采真的威胁,他不能自杀,只能在她手心里屈辱地活着。开始时,他以为自己只是个玩物,是个被玩腻了之后就会被处理掉的“东西”,所以默默等待着被处理的那一天。可顾采真却好像怎么都不会腻,从把他囚禁在一梦谷,到把他带回真言宫。
多年前,九天仙尊之一的瑶光生藻就已经销声匿迹;多年后,魔宫中多了一个深受魔尊“宠爱”的贞妃。
那些曾经的荣光与坚持,亦或者是后来的坠灭与沉默,都只存在于别人偶尔泛泛提起的谈资里。
世上再无季芹藻。
那些和顾采真之间温情简单的师徒相处,遥远的仿若不是此生。在长久难熬的岁月里,他发现女子的控制欲竟是比少年当初演出来的还要霸道。之前不过是他被她扯开衣领的胸口,被一个魔侍看了一眼,她就挖了那人的眼睛……
少年逼真演出的那种独占欲,是为了获得他的信任。那顾采真呢?她已经从他身上得到了所有她想得到的东西了,她又何必这样做呢?
所以,他以为……顾采真应该是不喜旁人窥探到这些私密的。
那么,少年与她到底是何关系?
为何各种私隐她都会告知?
因为一时间太过震惊,季芹藻甚至忘记了抵御身体中翻涌的情潮,原本因为抗拒而紧绷的甬道内壁被摩擦得发颤收缩,全凭本能吸吮着巨大的性器,那种柔滑紧致加上深处兜头淋下的一波波温热的蜜液,浇得她马眼发麻龟头发胀,瞬间制造出莫大的快慰,也让顾采真欲火更炙更疯狂!男子因为分神而不知不觉放松下来的身体,立刻被更加充盈地反复填满!
“唔……”季芹藻鼻音发腻,被少年顶弄到身体内敏感的凸起软肉,立刻受不住地想要缩起身子,却又掰得双腿更开。硕大的龟头拼了命地朝窄小的内里挤,带着滚烫的温度在深处碾压研磨,逼得他失声呻吟:“嗯啊!那里!别……”他本就混乱的思绪,被少年越发起劲的顶弄撞得四分五裂,散乱而没有头绪的疑惑,被巨大的情欲漩涡卷入其中,很快消失不见。
少年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边,像是急需要获得他的回应——不光是身体上的被迫反应,还有他的回答与肯定:“芹藻,我的芹藻……你看着我……看清楚了……是我,在cao你!”
身体被插得太深也撑得太满,最柔软最私密的地方被完全打开,被迫接纳着另一个人霸道的侵犯,从初始的勉强到如今的湿滑,身体的变化令季芹藻更加不堪,他难以忍受地昂起脖颈,喉结上下滑动,这块连凸起的弧度都充满秀气的软骨,也在随着对方的侵犯而颤栗,“嗯啊啊啊啊啊!”他的手按在她的肩上,却根本无力阻止她强劲的抽插律动。
顾采真幻化的少年飞快地挺动着腰身,情欲也同样挟裹了她全身,但她内心深处却又有着难以细说的不满与愤怒,因为他的配合,也因为他的不配合。
她埋下头,齿尖一寸一寸刺咬着他颈侧的肌肤,口中喃喃着,“魔尊说你分不清,你怎么会分不清呢?”
她含住他的耳朵,语气有种细小的委屈,“我不信。”
她知道,季芹藻不会承认这样的事,她不过是演出对他的信赖,从而让他更加内心煎熬。而后,她就可以实施她那个绝妙的点子了,绝对可以打击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