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鑫年方十六,小小年纪就凭着一身好武艺在王爷面前搏出了头,难免飘飘然,加入侍卫队这一年,除了王爷主子和侍卫长成哥就没有让他真正心服的。
霍鑫之前便对“恃宠而骄”的段二爷心有不忿,如今见他真如传话人所言凶神恶煞地来找王爷,少不得拿出了贴身侍卫的架子:“段公子见谅,王爷正忙公务,吩咐不许人打扰……段公子说笑了,书房乃王府重地,小人怎能违背王爷命令擅闯?您不如先回吧,等王爷得空出来了,小人自会禀告。”
段择早先便注意到霍鑫几人对自己不满,他从来没当回事,若是往日里被这样慢待也就一笑而过了,几个毛头小子的看法何必在意。但今日他本就堵了满腔的愤懑,一听这小子连通传他来了都不愿,顿时怒火高涨,最终都烧到了霍陵飞头顶:好一个自家兄弟!
霍陵飞听到动静打开门时,段择直接把手中拎着的人向他扔过去:“原来你还敢出来见我,没打算做缩头乌龟啊!”
霍陵飞反应迅速地伸手接人,被冲得向后撞到门上,这样巨大的力道自然让他感受到了不寻常:“哥你怎么这么大火气?”再一瞧刚被扔过来的人,霍鑫,一副没脸见人、往地上直缩的怂样,好吧,破案了——霍陵飞一脚把他踹开,“哥,你别跟他们一般见识,这帮臭小子都被我惯坏了,一个个的井底之蛙不知道什么叫真本事……”
“进屋说!”段择面色如冰地率先进了书房。
“王爷小心……”霍鑫等人满眼恐惧地围过来,被霍陵飞呵斥退下:“没看见本王跟段二爷有话说?”都在怕什么,难道他哥还能加害他吗?有病!
瞪着侍卫们退回到院门外,霍陵飞转身刚要开口,迎面就袭来一股强劲的内力,背后的门“咣”地关上。
霍陵飞脑门挂上了一滴汗,委屈地小声嘟囔:“哥你干嘛吓我?”这一下要是扫他身上他肯定内伤!
“你竟然还能叫我哥,”段择苦笑,“你可真叫得出口!”
霍陵飞有点懵,仅因为侍卫不懂事他哥应该不至于神色这么沉痛吧?“为什么这么说?”
“你是该让他们退下,毕竟没脸的事可不能张扬出去。”
“什么?哥你能不能明说,我都糊涂了。”
“糊涂?是,你是糊涂!”段择拼命压抑着杀人的冲动,将看起来极其无辜的兄弟拉到自己面前,直直地盯住对方的眼睛:“昨晚那个女人是谁,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不知道啊。”饶是霍陵飞这两年经的事多也照样在这种逼视下感觉到了不适,他哥这双眼黑沉下去的时候可太骇人了。“这事早上不说过了嘛?”
“你不知道你还做了假账本,你不知道你还费尽心机瞒着我?”
“这什么跟什么……”
段择一把甩开他的衣领:“昨晚跟你在一起的人是夏天你不知道?!”
霍陵飞差点被掼到地上,正要发脾气,就被这话惊掉了下巴:“谁?”
霍管家匆匆赶到时,霍鑫等一干侍卫正捂胳膊捂腿捂全身地围在一起低声哀嚎。小老头上去问了情况,旁人他也不说,兜头把霍鑫先臭骂了一顿:这小子狂得没边了,主子的好友也是容你怠慢的?
“天天就知道跟着你成哥瞎胡闹,耍威风的本事倒是学得快,能不能学点好了?还愣着,快去把他叫回来啊!”里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愿段公子不是真的要跟王爷敌对……唉,一个个地都不让人省心,就连一贯安分的如溪姑娘昨晚上还跑回后院闹了一遭,他让老伴去盘问,只问出来如溪是在找丢了的首饰——这是拿谁当傻子糊弄呢!这段日子王爷因府中有贵客不再像从前那样严苛待下,他们就忘了规矩了!不是说有东西丢了吗,那正好,他就借这个由头对府中上下好生盘查、震慑一番,谁成想王爷这边又遇到不爽利的事了。
霍守章正想着如何不惊动主子、又能敲打下人,就听“轰”地一声巨响,书房的屋顶塌、塌了!
“王爷!快救王爷!来人啊,来人……”
众人再也顾不得王爷之前的命令,一窝蜂冲向书房。
不等他们进去救人,两道人影一先一后从屋顶炸了出来,迅速向其他房顶掠去。
“王爷!在那、在那!”
霍守章年纪大了腿脚不利索,只能气喘吁吁地追在人群最后头,凭着王爷穿的火红色外袍认出谁是他主子,却看不清主子到底是打人的还是挨打的。“快、快……保护王爷!”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砰——”霍陵飞缠抱着段择的两只手一起从房顶跌下来,在地上骨碌碌滚了几圈才停住,霍陵飞连忙抱住段择的腿:“不、不打了……呼、打、打死我了……”
段择咬了咬牙,到底放下了拳头。他们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