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十三回 报喜</h1>
喜鹊兆喜,古来有之。麓鸣儿对此也深信不疑。
天还未大亮时,麓鸣儿就隐约听到窗外有喜鹊在枝头喳喳叫着。
“四哥,四哥。”她在岑牧野的怀中翻了个身,趴到他的肩头上,在他耳边轻声唤着:“你快听,是不是喜鹊在叫呀?”
“嗯……”岑牧野眼都没睁,又把她搂进怀里,呢喃道:“喜鹊也不睡么?让我再睡会儿……”
“我想,今天一定会有好事发生,四哥信不信?”麓鸣儿甜甜笑着,拿手指在他的唇上轻轻描摹。
岑牧野握了她的手在唇边吻了吻,“只要鸣儿在,对四哥来说就是好事。”
她也想天天这般,一睁眼便能看到他,触到他,并且……
她在他的唇上落下一吻。
就像这样吻他。
岑牧野依旧阖着眼,嘴角却在上扬,“捣乱,不让人好好睡觉。”
说时,已把捣乱的小丫头卷到了身下,顺着那玲珑的曲线,指尖在游走,唇舌在撩拂……
初尝情事的男女往往最为敏感,也最易沉溺于彼此,麓鸣儿也不例外,只要他再往下深入,她定会被他诱惑了去。但时间已经不早了,今日她还有许多重要的事需要去忙。
“唔……别闹了,四哥……”嘤咛了两声,便急忙卷了被子过来裹住。
“别闹?不是你先闹我的?”岑牧野伸了手要去掀她的被子。
“好四哥好四哥,我错了,晚上再来找你吧!”麓鸣儿从被子里露出一截雪藕,偷了一旁的衣裙,遮掩到身前,便急忙跳下床去。
岑牧野低头看了眼亵裤上的隆起,又看了看躲得老远的小丫头,故意生气道:“晚上,记得自己来领罪!”
麓鸣儿吐吐舌,紧忙溜进浴室里梳洗一番。等她再出来时,发现岑牧野已经又睡了过去。于是做贼似的从他房里出来,又回到自己的屋里揣了些钱,便悄摸地出了岑府的大门。
岑牧野经常早出晚归,有极少的机会能像今日这样睡个懒觉。等他再睁眼时,已是日晒三杆。按了床头的电铃,让人把早餐送上来,而后起身到浴室放水洗澡。
还未等他洗完,早餐便送了进来,岑牧野听到动静后,便对浴室外的人说:“麓小姐用过了吗?”
门外的人应了声“不知”,便不再说话。
“出去!”岑牧野对这下人的态度很是不满,他面露不悦,带着训斥的口吻。
又淋了一会儿水,才消下气来,披了件浴袍,从浴室走出。
“阿野。”
岑牧野低着头擦拭着淌水的头发,被这一声耳熟的“阿野”,惊得抬起头来。
“二嫂?你怎么在这儿?”他怔愣了一下。
“给你送早餐来啊,都是你爱吃的,想你已经很久没吃到了,我便起了个早,做了一些。”薛茹絮从他的床上起来,走到他身边,拿过他手中的发巾,踮起脚抬着手替他继续擦拭。
岑牧野立刻往后退了两步,轻咳了几下,“二嫂,早餐放着,你还有其他的事吗?”
“阿野,我……”薛茹絮低着眉,嚅嗫了半晌,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二嫂不像是吞吞吐吐的人,更不像是和我客气的人。”岑牧野指了指一旁的沙发,示意她坐下。
薛茹絮这才露出点笑来,“是你和我客气了,总这么二嫂二嫂的叫,我也就生分了。”
岑牧野走到窗边,点了支烟,“称呼而已,让大伙儿听了顺耳,也就罢了。二嫂该不会是来与我来讨论这个的吧?”
薛茹絮自嘲般地冷哼了一声,“是啊,为了这个称呼,我傻到放弃了对我最上心的人。”
岑牧野眉头锁起,没有说话,只望着窗外的树枝上,那三两只正叽喳乱蹦着的喜鹊,这阵嘈杂远比早上听到的要烦人得多。
“你二哥待我不好。你可知?”
岑牧野转过身来,吸了口烟,“在我看来,我二哥可以算得上是谦谦君子,不说别的,比我肯定强了不止百倍。”
“谦谦君子?”薛茹絮觉得这样的词可真是荒唐,“对妻子不冷不热的,就算谦谦君子?对别的女人关怀备至,这就是谦谦君子?”
“二嫂这是何意?二哥难道在外头有女人?”不知为什么,岑牧野忽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她接下去的话他不大想听,便忍不住想要打住,“算了,二嫂,我不太想知道你们夫妻间的事,二嫂还请回吧!”
薛茹絮笑着摇头,“阿野,没想到你也对她上了心,一个孤女而已……”
“别说了。”
“你们兄弟竟……”
“我让你别说了!听不懂人话吗!”岑牧野抄起窗台上的烟灰缸往墙上砸去!
瓷瓦撞击的碎落声惊飞了窗外的喜鹊,空气瞬间安静了下来,片刻之后屋内只剩薛茹絮断断续续的抽噎声,“阿野……我只想告诉你,我现在过得有多辛苦,难道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