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向,半晌没有起身。他怀中空荡无物,却又像捧了一束看不见的花,萦绕着丝丝香气,久久不曾散去。
三日后,邱泽因救护皇后有功,擢为御前带刀侍卫 。然而梁焓依旧不想重用此人,便将他调入羽林军,打发去华清门巡逻守门。
邱泽开始还有些不高兴,后来发现华清门毗邻后宫,偶尔能看到楼后的凤撵行经,心里也就没了怨气。
时光如逝水,很快到了中秋宫宴。
帝后在琼林苑大宴群臣,掌灯时分便摆驾回了后宫。
宫中的中秋夜宴是皇室的家宴,梁氏族人大多会出席。就连长年待在慈宁宫里的太妃太嫔,也颤巍巍地被人扶了出来。
燕重锦身为皇贵妃,自然也要露面。他有一个月没见到梁焓了,心里惦记得很。然而皇帝看过来的眼神淡如白水,没在他身上有任何停留,随后便继续和楼馥云在上首聊天说笑。燕重锦略微一怔,垂下眸子,闷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哼,你小子不是大度么?老子倒要看看你那醋缸什么时候翻!梁焓用余光扫了对方一眼,亲热地拉着皇后的柔荑,继续表演。
楼馥云也极为配合,不是给皇帝斟酒布菜,就是被梁焓的笑话逗得掩口娇笑,上演了好一场帝后情深的戏码。众人再看看下面失意的贵妃,心中也大致有了判断。
“真是风水轮流转,陈贵妃得势的时候简直如日中天,连皇后娘娘也不敢掠其锋芒。没想到皇上这么快就腻了,可见帝王的恩宠靠不住......”
“男人嘛,都是图个新鲜。再说了,有些人自己肚子不争气,能赖谁啊?”
“是啊,脸蛋漂亮有什么用?不会下蛋的鸡,在宫里头可是生存不下去的......”
燕重锦忽然有点恨自己内力太深厚,搞得什么闲言碎语都能飘入耳中。
他侧首向秋实示意了一下,起身离席了。
“启禀万岁爷,贵妃娘娘玉体欠安,先行告退了。”夏荣禀报道。
梁焓放下杯盏,鼻子里哼了一声。
楼馥云心道这姓燕的怎么跑了?说好的进言呢?!她对梁焓道:“陛下,臣妾看陈妃的脸色不太好,或许是病了,要不要过去瞧瞧?”
诶?不会真病了吧?梁焓有些放心不下,离席追了上去。
燕重锦觉察到身后有人跟来,回眸发现是梁焓,立即跪下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平身吧。”对方看了眼他的脸色,斟酌着道,“朕以为你真病了。”
“谢陛下关心,臣妾身体尚安。”
“朕...近日都会歇在坤宁宫,免得那些老臣嚼舌根。”梁焓心有不忍,还是解释了一番,“你不用在意宫中的风言,过阵子朕就去看你。”
“陛下不用担心,臣妾不是心胸狭隘之人,等明年选秀之后......”
“什么选秀?!朕何时同意了?”梁焓厉声打断道,“你把朕推给一个女人还不够,非要把朕扔在女人堆里才满意是不是?!”妈的,没看出来这醋缸居然拽性了!非但不吃独食,还特么大度到云共享了!他火冒三丈地一拂袖子,转身走了。
燕重锦伫立在原地,望着对方离去的背影,长长叹了口气。
皇帝面色阴沉地回了筵席,一言不发,只顾闷头喝酒。楼馥云坐在旁边,也不敢多说话,只悄悄对紫霜使了个眼色。
灌了两壶酒,梁焓几乎醉得神志不清,回坤宁宫都是被人抬着的。
酒喝多了,喉咙里烧灼如火燎。他从床帐里支出脑袋,迷迷糊糊地使唤道:“重锦......水。”
楼馥云从紫霜手里接过一杯水,给他喂了进去。等对方陷入昏眠,便将人褪去外衣盖上了被子。
她近乎颤抖地脱下自己的衣裳,悄然钻入床帐,紧紧搂住了沉睡的男人。
嫁入皇宫三年,这是她第一次和丈夫同眠共枕。
翌日清晨,坤宁宫差点被皇帝的惊叫掀翻殿顶。
梁焓惊骇地望着床上几乎光裸的女人,又低头看了看穿着亵衣的自己,脑中仿佛受到了核爆一样的冲击。
天呐,他怎么会这么禽兽?居然和女人睡了?而且对方还是自己的表妹?!
梁焓拼命地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昨晚发生过什么,他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朕...昨夜做了什么?”
楼馥云脸色灰白地道:“陛下若不想认,臣妾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
“不不不,朕不是那个意思!”梁焓摸着脑袋道,“朕只记得自己喝多了,然后......”
“然后皇上就......就把臣妾当成了陈贵妃......”楼馥云大哭起来。
卧槽,他把这女人当成燕重锦反攻了?这倒有可能,毕竟是自己做梦都没实现过的夙愿。
“那个...皇后不必如此,朕......朕会负责的。”梁焓尴尬地瞥了眼床上凌乱的痕迹,胡乱往身上套着衣服,“你安心歇息,朕先去上朝,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