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鳶鴛尷尬地注視著自己搭放在膝上的雙手,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為何又會面臨到這種窘境,並且在心中思索著道格拉斯不會是還把她當作一個十歲孩童看待吧?雖然她一時間也少許對這從十歲轉為十三歲的身體感到意外,但是這跟她的實際年齡對比後根本不算什麼,因此她稍微錯亂的思緒也就再一次地恢復了平靜,不過對於道格拉斯的一舉一動她卻充滿著疑惑,甚至還有些詫異。
「拔拔,這樣批閱文件應該不方便吧?」到底為什麼到了快要青春期年紀的她要面對這樣的處境,一般來說這時候的女孩應該會直接拒絕來自父親的親暱行徑,但是此刻的邱鳶鴛又怎麼敢隨意地無視道格拉斯的命令。她無處安放的小手緊捉著膝前的布料,不知所措地神情回首望向對她露出淡漠的男人,拼命地在心中期望著道格拉斯能就此放過她,要不然待會克勞德進門後瞧見他們這副模樣,肯定又會說些她無法忍受的肉麻話語。
道格拉斯聽見了懷中女孩嬌弱的建言,在她尚未回頭時勾起了一抹寵溺的弯笑,他怎麼覺得不方便,能將她擁入懷中的這個想法早佔據了他的腦海,為此他多少還希望桌面上的文案能減少些,不然他都沒有時間好好地陪伴茉薾塔。
或許正因為失去過,亦或者是擁有過,他才能理解她對自己的重要性。
「不會。」雖然道格拉斯冷淡地口吻回應著茉薾塔的問話,但是實則上卻是用著從未有過地溫和眼神注視著胸前嬌小的身影。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怎麼熬過這些日子,漫漫長的等待終於讓他尋回了她,一個單純天真卻總是時不時地照耀著他本是充斥著寒意的心房,令他又一次地渴望著他人之間的牽絆,甚至願意再一次相信著那脆弱且不堪一擊的情感。
「那拔拔這些文件要看多久呢?」邱鳶鴛有些錯愕地望著道格拉斯,她在沈睡的這幾年中這名父皇到底是變得多麽不要臉,怎麼就是不明白她這羞恥到無地自容的心態,此刻她真的恨不得把自己那久違浮出的羞恥感徹底消除,不然這要怎麼面對外人對他們父女投出的異樣眼光。
這些日子,也就是她的主意識終於回到這具身體的那天起,她就一直有一種錯覺,道格拉斯幾乎是要跟她二十四小時不離身了。昔日,雖然也是一天之中有一半以上的時間都跟道格拉斯待在一起,但是也不至於現在連睡覺都要在一間寢室裡,即便是關係良好的父女,也不盡然會這般粘膩在一起吧?再加上,她現在可不是以前那六、七歲的模樣了,而是幾乎到了列蘭赦帝國十五歲可訂婚的年紀了,這樣的年齡在跟父親同睡一張床傳出去了,還不就丟了顏面也丟了尊嚴了?
原本只是打算刷刷道格拉斯好感度的邱鳶鴛,在這一刻才開始察覺到異樣,怎麼刷著刷著有種跑篇劇情的錯覺?
雖然對於道格拉斯這樣親暱之舉,邱鳶鴛是不會有什麼極大的反感,就是要拼命地說服自己且消除羞恥心,不過她實在無法忽視已經將人設徹底摧毀的道格拉斯,這在怎麼說那寒氣懾人、殘酷無情的帝皇,現在怎麼就成了一個完全寵著女兒的傻父親了?甚至,只要稍微離開他的視線範圍,下一秒她再睜開眼睛就又會回到那熟悉的身影前,完全就是已經強制性地剝奪了她自由的權利!
「要不拔拔,茉薾塔先去找愛蓮準備茶點,這樣拔拔待會就可以小憩一會了。」邱鳶鴛頭回的有些痠痛,所以又再一次將視線轉回了桌面上,雙腿開始無意識地擺動著,大概是有一段時間維持這僵硬的坐姿,讓她開始有些坐不住了,同時放置在膝前的雙手也滾動著擺放在文件邊的筆管。
道格拉斯從感受到懷中的小身影已經安耐不住時,就已經漸漸地將注意力從文書上轉移開了,他寵溺地望著尚未察覺到他目光的小腦袋,觀察著她有些無聊卻又不該開口說的可愛模樣。他真不知自己等這般在正常不過的日常多少日子,一直等到了她的出現,這慘淡無趣的生活才增添了些許的色彩,甚至到了現在,他目光裡那些溫煦的色調全都是來自於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一言一行。
「恩?拔拔!?」正當邱鳶鴛已經放棄掙脫出道格拉斯膝上時,她一直都沒有得到他的回應,以至於她又一次仰起頭回首看向那張冰冷卻也溫和的面容,這也才讓她那雙因驚嚇而收縮的瞳孔映照著他輕柔的淺笑。
「沒事,朕剛好也差不多。」道格拉斯獨特的菸嗓迴盪在兩人之間,他小心翼翼地將少女抱在懷中,就如同昔日那般緊擁在胸前。不過這突如其來的舉止,似乎無意間嚇壞了茉薾塔,讓他在心裡有點愧疚,不過很快地又在嗅聞到那股令人心安的茉莉花香時淡去了,畢竟他是個自私的人,只想牢牢地將她珍藏在自己的眼皮下。
現在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呢?邱鳶鴛已經開始跟不上道格拉斯的思考模式了,怎麼她一直有種這陣子看到他宛如是看到一隻狼犬,甚至還比真正的寵物白虎還要來得黏人?
「」她已經無話可說了,此刻她只想當空氣,讓旁人無視的空氣。
「哎呀,陛下您怎麼又這樣抱著公主殿下呢!」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