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的方远,突然有些后悔掺和进这件破事。
方远慢慢收紧攥着钢管的手指,轻松地笑道:“怎么了,还打不打?”
他的目光不紧不慢地从那一圈噤声的人身上滑过,突然注意到不远处的台阶上似乎站着个人。
不知道那人站在那里究竟看了多久,路灯打在他身上,脸上的表情平静得叫人难以捉摸。
“哟,班长,”方远勾起嘴唇笑了笑,“要不要下来帮把手?”
2.
林择站在台阶上沉默地和方远对视着。
他其实自己也搞不明白,为什么会对方远产生兴趣。在他看来,现在把玩着钢管戾气十足的方远和那个时候三分入篮光彩熠熠的方远相比,似乎并没有什么差别,就连那个笑容都如出一辙。
林择怔了一下,退后半分转身离开。
板寸脑门上挨了一棍后,吓得不敢多说就带着兄弟夹尾巴跑了,再没找方远的麻烦。事情出乎意料很快就平息下来。
只是没想到一个星期后,林择突然找到方远的寝室里来。
他去得不赶巧,方远正忙着玩游戏,没功夫搭理他。只是用下巴示意了一下旁边的椅子:“你先坐一下吧,一局很快。”
方远让他等,林择似乎也没什么怨言,站在几步之远,注视着对方在键盘上熟练操作的手指。
坐边上打辅助的许立半天没回过神来,用胳膊肘撞了下方远的肩膀,低声道:“喂不好吧,叫人班长那样等着......”
方远无动于衷地敲了下键盘:“我要死了,快过来奶一口。”
说是很快,却没耐住对方拖延战线,四十多分钟才结束了游戏。
方远扯下耳麦甩在了桌上,起身去够旁边的矿泉水,一抬眼瞥见还站在一边的林择,拧开瓶盖往嘴边送道:“不是让你坐吗,站着干嘛?”
“不用,”对方还是一贯不近人情的模样,“我说完就走。”
许立听得有些纳闷,也不知道这两人什么时候有的这交情。
“听说你在找合租的室友,”林择问道,“我可不可以?”
方远喝水的动作顿了一下,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半秒,随即笑道:“为什么不行?”
虽说过程莫名其妙,连站在边上目睹全程的许立都觉得一头雾水,但合租这事儿就这么被轻易地敲定下来。
两室一厅的房子,除了最基本的家具再无其他,空得让人觉着冷清。
要说日子和以前住校有什么不同,方远还真答不出来。他实习销售,天天搁外面跑,起床的时候林择已经出门,晚上应酬回来林择早就睡了。除了搬进来的第一天见过,之后便连个面都碰不上。
如果不是刷牙的时候看到挨着放的水杯里有一把蓝色牙刷,他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在独居。
直到一个多月后,方远喝到凌晨一点被同事送回来,撞见了在超市买完东西回家的林择,两个人才确确实实地碰了回面。
“他们就是欺负人,”冯旭真扶着方远,颇有些忿忿不平的架势,“嘴上说得好听,什么要给新人一个表现的机会,背地里可劲儿地撂挑子!”
方远是被劝酒劝得最多的那个。他性格说话讨人喜欢,长得好个子又挺拔,免不了被几个老前辈调侃灌酒。
方远头有些沉,听着冯旭真在边上絮絮叨叨地说话,只是“嗯”了一声。
枪打出头鸟,道理他都明白。
说话间已经到了方远住的公寓楼下。冯旭真侧头瞧着手臂搭在自己肩上,半眯着眼,神色懒倦的男人,心里跟猫抓似的。
如果换做是别人,他可能还不会这么心急,可这人偏偏是方远。明明是亚洲人,轮廓却深得分明,随手递杯水的动作都让人心痒痒得难以抗拒。
“哎方远,”冯旭真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凑在他耳边问,“你住几楼?”
话音刚落,方远忽然直起身来,目光定在不远处朝这边走来的人身上,沉声喊道:“林择。”
那人怔了一下,停在两人几步开外的位置,手里还拎着一塑料袋日用品。
冯旭真还没觉察出什么味来,方远已经松开他,不紧不慢地走过去,将自己的手臂放在对方肩上,压了个结结实实。
眼瞅到嘴的肉都飞了,还跟别人那么亲近,冯旭真嘴张了张,也只能勉强挤出个笑来:“你就是方远的室友吧,那我任务算是完成了,麻烦你了。”
林择也不知道方远是真醉还是假醉,只觉得压在身上的人沉得跟山一样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伸手搭了把力,皱着眉头说:“人已经走了,别装了。”
方远低低地笑了一声,不知道在笑什么。
等林择好不容易把方远扶回屋,身上已经是汗涔涔得一片。方远一身的酒气,衬衣上不知道是被谁洒的酒,黏湿地贴着身体,懒洋洋地躺在床上。
林择站在床边看着那片酒迹,半晌才伸手去解方远的扣子。
手刚碰到纽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