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上头,平时跟他不怎么熟络,此刻也是勾肩搭背,拿着酒杯往他嘴边送。
“班长你这样不行啊,来这么晚是不是怕我们劝你酒啊,不成不成必须罚酒三杯。”
林择不抽烟不喝酒,但碰上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来。
他喝得急,两杯下去眼前就有点花了,攥着酒杯眉头皱成了川字。
“有你们这么灌酒的吗。”方远坐在他斜对面,手指夹着烟,笑得漫不经心。
“哎方远你少装。”
话锋刺溜一转便戳到了他身上。
“来来来陈仪你坐这边来!”有人起身挪位,把坐别桌的陈仪拽了过来,让她挨着方远坐。
陈仪笑得一脸无奈:“你们喝多了是不是,我那边正聊半截儿......”
她说着要走,结果被摁了下来。
“少说那些,你今天说说你跟方远这事儿,”对方喝得舌头都快打结,“当时都以为你们能成了怎么就散了。”
“有什么好说的,”陈仪端着酒杯,笑眯眯地看着方远,“我甩得他,好聚好散就这么着呗。”
“哟陈仪你行啊,方远屁股后头那么多女的追,你也舍得踹。”
方远在边上听着也不觉着尴尬,抽口烟笑了笑。
陈仪有些嫌弃地撇撇嘴:“我比他差哪点了,追我的人都能凑几桌搓麻将了知道不,谁有功夫给他灭桃花去。”
陈仪这话没自夸,她长得好,相貌和能力都是拔尖的那类。
话说到这里,她便不愿多呆了,那群人再怎么劝,也劝不住她坐回刚才那桌。
许立坐旁边晃着杯子摇头,压低声对方远说:“你看看你,少招惹点花花草草也不至于这样。”
方远没回他,偏头去看坐斜对面的林择。他不怎么扎堆搭话,被几个人围在中间灌得厉害,面前的酒杯就没空过。
“哎班长,听说你去当老师了,”有人笑道,“可惜了啊,当时进学校的时候你可是我们省的理科状元啊。”
林择当老师的事,方远不知道。如果不是有人提,他可能一直都不知道。
林择抿了半口酒,眼睛盯着杯子的边缘,半天才“嗯”了一声,不知道是在答前半句还是在应后半句。
“可惜了可惜了。”旁边的人边说边给他倒酒。
“差不多得了,”方远突然捻熄手中的烟,抬了下下巴示意道,“灌吐了你收拾吗。”
许立觉得他口气冲,忙打圆场道:“大家这都是高兴......”
话还没说完,方远就已经站起身,走过去拽着林择的手臂把他拉了起来。林择喝得多,方远的动作又猛。他起身时没稳住,踉跄两步,后背就撞在方远的胸口。
“怎么了,”许立有点茫然地看着他俩,“这就走了?”
方远随手抓起林择放在椅背上的外套,往他身上一扔就把人朝门外带:“吃饱了。”
方远跟林择都喝了酒,只能拦出租车回去。离着公寓还有十分钟路程的地方有片河堤,方远突然喊停车,说要下车走走醒酒。
方远说什么就是什么,林择也不反驳,下了车慢吞吞地跟在他后头走。
这片区入了夜冷清得连半个人影都见不着,河风一吹,林择一个寒噤突然清醒了几分。
看着走在前面的方远,休闲衣牛仔裤穿着也很好看。
他没忍住喊道:“方远。”
方远正准备再抽根烟,烟含在嘴里,偏过头去看他。
他想说烟抽多了有害身体,结果话到嘴边却成了:“方远,你能不能跟我好?”
4.
方远明显怔了一下,就那么一下,林择觉得心里跟凿了个洞似的。海水涌上来把他给淹没了。
他收回目光,盯着方远被路灯照在地上的影子:“你跟我好,你和谁在一起我都不会介意。”
见异思迁也好,朝三暮四也罢,他觉得自己都能接受。
他不知道方远沉默了多久,只觉得时间过得很慢,慢到他心灰意冷。地面上的那个影子突然朝他走来。
方远站在他面前,取下了口中的烟。他低头凑过来,近到几乎要吻在嘴上,像当初答应合租时一样轻松地笑了:“为什么不行?”
其实林择知道,方远这人说的话不能信,就算信,也不能全信。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在方远吻过来的时候才迟钝地反应过来。他有点脸红耳赤地拿手挡了一下:“......我不是这个意思。”
方远笑了笑:“那你什么意思。”
林择也不知道,他只是觉得自己说得“跟我好”,肯定不是方远答应得那个“好”。
他眼里的光沉了又沉,其实没差,反正从有好感到想跟他睡,是一个自然而然的过程,就算中间少点什么也没有关系。
这之后他怎么回的屋怎么被方远带上的床,都已经记不太清。他只知道方远脱他衣服的时候,他模糊地看见方远小腹上有条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