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亮的防盗门前,宴琢抱着双肩包蹲在地上,面对着一瓶开了盖的矿泉水茫然发愣。
抬眼瞧去,他的脸是滚烫的,耳朵是红的,脖子是斑驳的,就连内裤底下包着的那抹软肉外一圈也是红里晕着青紫,皆散着欲盖弥彰的热度。
他蘸了水,慢慢倒在手心里,捻着耳垂捂着脸,搓了又搓,一番折腾,只为了能打眼看上去自然点正常点,至少不像个荒淫无度的小畜生。捯饬来收拾去的,就差从旁边的白墙上蹭点儿灰下来朝脸上抹一抹了。
宴琢上化妆水似的润润脸,在心底懊恼地恨了恨那个崽子。
就是临到家门前还要故意给自己难受,黏黏糊糊地贴在耳边吹热气,说完学校里再见不够,仍要肉麻麻地亲昵一顿,说得很特别,是怕几天不见宴琢就能忘了他。
所以毫无意外地,脸是被陆小观亲肿的,耳垂是被嘬出来的饱胀,脖子是让那一口糯牙啃红的,菊花也是被他用手指给抠红的,就是如此,陆小观还能脸不红心不臊看着他,俏生生地说,宴哥哥,我会对你好。
于是,刚暴力清理过的泛红的后穴和肉道,又迎来新的一管含着情意的浓浆稠精。
只大出九个月的宴琢被抵在门板上连连喘息,他隐约领悟了,只要小观张口叫他声哥哥,就是下面挺着的那根肉棒痒了。
想起来这事他就有些疼,才下车,陆小观就拉着他匆忙进了洗手间,不知道是在网上看什么东西,又学到了几成,半大不大的小子仰头蹲在裤裆下,笨手笨脚地非要帮他把射进去的黏白的东西给抠挖出来,扬言是对宴琢负责,舍不得他发烧闹肚子痛。
说实在的,温存与眷恋宴琢没察觉到,当时就想把他忘得一干二净。
水淋了大半,热度才降下来一些,宴琢被逼着当了一只在外面偷了腥的猫,执拗地蹲在门口,得舔干净了爪子上的肉膻味才肯进屋,更何况,屋里等着他的很可能是那只凶神恶煞会龇牙咧嘴咬小猫的恶犬。
没能亲自去接他回家的郁老师临时有事出去了,家里要么没人,要么就只有郁怀泽在。
宴琢收好东西,做了十足的心理准备,凝住呼吸拧开门,就见那只英俊健硕的恶犬板板正正地坐在沙发上,紧实鼓胀的肌肉下青筋未起,一言不发地垂目摆弄着手机。
已是傍晚时分,秋天黑得格外早,却没人开灯,客厅里阴晦得可怕,没有人开口讲一个字,说是死气沉沉阴气森森也不为过,只有一小块亮光幽幽地映在脸前,照得那张帅脸更为骇人,冷冽。
从开门起,郁怀泽就没抬头看他一眼,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手里的手机,看似气定神闲,手指捣弄的力度却不小,听着几乎要把屏幕硬生生戳碎。
宴琢紧了紧书包带子,低下头,快速地从沙发前走过。
“站住。”
不轻不重的一声,条件反射地,宴琢登时就顿住身形,立在门前不敢再走了,他垂着脑袋,揪着那团好歹已经稍稍炼化了点的心脏,听候发落。
“十七个,”宴琢回过头,听到他冷着脸继续说道,“宴琢,你好能耐,我打了十七个电话,你全挂了,二十三条短信,也一个字都没回。”
宴琢微微怔住,他不知道这些不知道原来手机响了那么久,包括那些没看到的消息,只模糊地记得那时陆小观把他压在地上,叼着乳头把他咬得很痛。
他有些慌了,立即翻出口袋里的手机,插上电源,焦躁不安地按着沉下去的开机键,好不容易打开通话记录,入目的第一列名字后面连着乌黑醒目的两位数字,直接比过了几个月来总共拨出的通话数量,郁怀泽竟真有如此好的耐性,能在无一接通的情况下接连不断地拨着号码。
只是短信就剩下了一条,言简意赅的一个“滚”字,标点符号都没多吝啬。
宴琢看了眼沙发上面色漆黑的郁怀泽,没有说话,他没有揣着滔天怒意上来就把自己狠cao一顿来解气已经是奇迹了。
“给我过来。”
郁怀泽眯起眼睛,借着饭厅和阳台漏进来的光,从头到脚地把宴琢仔仔细细盯了几遍,宴琢也偷偷抬头,回看了几瞬,纤密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在郁怀泽的脸上投下清晰的阴影,他看着那两片薄情的唇,险些呆住。
郁怀泽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像要把名字碾碎在牙缝间:“我跟你说过什么,宴琢?”
“叫我滚。”宴琢陡然收回了视线,轻声答着,“并且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郁怀泽说过的话那么多,他想了数秒,却只记得一个憎恶利落的“下贱”和“滚吧”,同样是这般的咬牙切齿神情嫌恶,简短得好像多说几个字就会被宴琢传染上可怕的脏病。
宴琢好像听到了拳头近乎攥裂开的骨节咔擦的声音,眉心动了动,在郁怀泽将要把他踹出家门之前,扑通一声,宴琢立即跪了过去,额头伏在郁怀泽的腿上,轻蹭他的膝盖,乖顺可怜得像个心甘情愿的奴才。
“怀泽哥,都是我的错,别赶我走,我就这一个家。”
宴琢婆娑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