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刚才的话头,“这蛊还有另一种不用寻常苦草药的解法,至于怎么解嘛,就要看它的名字了。”
他故弄玄虚,偏偏白鹿好奇地不得了,十分配合地上赶着问:“什么名字?”
奎疏弦一字一顿乖张地说出三个字:“三、千、顶。”
“三千顶?啥玩意儿?”白鹿一头雾水。
阮云开原本也觉得这名字颇为古怪,此时突然灵光一闪,一秒不到就明白是咋回事了,这么说他这蛊已经解干净了?
比白鹿大好几岁的东瞻想了片刻也咂摸出味儿了,她瞄了阮云开一眼,又瞄一眼,鬼鬼祟祟的。
白鹿胳膊肘捅捅她:“师姐,那啥意思?你懂不?”
东瞻当机立断:“别问我,我也不懂!”
白鹿把视线转向阮云开,看到他正和奎疏弦眼神交战,自西地王子说完三千顶三字后,两人均不说话,只是盯着对方猛瞧,一个眼里是事儿精似的好奇喝八卦,一个怎么看都是在警告。
白鹿在两人中扫了一会儿,憋不住了,开口:“云……”刚一个字飘出去,只见阮云开攸地起身,顺手抄起奎疏弦放在身边的衣服,这会儿功夫衣服已经在阳光下晒得半干了,他想也没想,一甩手就扔进了湖水里。
奎疏弦:“……”
阮云开已经离船而去上了岸,不见踪影。
白鹿有种感觉,他们几个中就他不知道,想到这,他更是心如猫抓挠,扑过去抓住奎疏弦的胳膊:“快说!三千顶是啥?”
奎疏弦看都不看他,回道:“问你家云开哥哥去。”
白鹿:“你别废话,我问你呢,你说不说?”
奎疏弦:“不说,说了万一被揍怎么办,我又打不过他。”
白鹿:“哎你这人怎么这么费事儿呢?”
奎疏弦:“你不费事儿吗?又跟你没关系你这么好奇干什么?”
东瞻听着嫌烦,觉得两人都挺费事,她掏掏耳朵,也上了岸。
白鹿:“你不说?那行吧,你就这么裸着身子在船里呆着吧,待会儿我叫大家过来参观。”
奎疏弦:“白鹿,我记得我以前待你都挺好的,每次你来西地我都给你好吃的对吧,还带你玩。”
白鹿注视着他,认真道:“那是以前,你变了,你已经不太会像现在这样跟我聊天了你不觉得吗?变得……变得我都快不认识了。”
奎疏弦沉默了,但他说不出任何解释的话,因为不管变成什么样,都是他自己的选择,没什么好解释的,他想了想,觉得以后还是不要见白鹿,也不要见浮林谷的人了,那样,至少在他们心中,自己还是差强人意的样子,虽然没有很好,却也不会变得更坏。
白鹿等了会儿也等不到他说什么,失望地低下头,“我去给你拿干净的衣服。”他说完驱动独木舟靠岸。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荆蔚和阮云开就起来了,他们要再去见云然一面。荆蔚唤来西驰,让她防着点奎疏弦,西驰领命,两人带点干粮薄饼就出发了。
还好云然没有拒绝见他们,虽然上一次的见面并不愉快。
依旧是静心堂,云然看起来已经很淡定,和之前的惊怕失控判若两人,倒是阮云开跪坐在蒲团上浑身不自在,他偷偷去看姐姐的耳坠,正好对上云然望住他的眼,赶紧撇开视线。
荆蔚不知道他是哪根筋不对,看来今天的谈话只能由他来了。
“你说你是我弟弟?”两人都没想到是云然先开口。
阮云开刚想说是就被对方打断了:“你叫什么名字?”
“阮云开。”
“我呢?”
“阮云然。”
云然手一顿,目光中似有什么闪动,但很快平息了。
“可是我什么也不记得了,我也不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在这儿呆了七年了。”他看了眼四周,声音虽哑却沉稳,“我习惯了,并不想有什么改变。”
阮云开张了张口,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什么。
荆蔚一直盯着云然,想从她脸上寻到些破绽,闻言皱了皱眉。
“阮姑娘一点都不想知道自己从何而来吗?一个失去过去的人,心永远是漂浮着的,落不到实处。”
云然笑了笑:“知道了又怎么样呢?知道了会比现在更快乐吗?”刚说完她仿佛意识到什么,紧紧闭了嘴。
荆蔚已经嗅到其中的不寻常,意味深长道:“看来这七年,佛祖并没有打动阮姑娘。”
云然听出他的弦外之音,有点恼羞成怒,转过头去狠狠剐了他一眼:“阮姑娘是谁?我姓穆。”
她提高音量宣誓一般的语气让阮云开心头一阵冰冷,脑中隆隆作响,眼前走马灯似的闪过一幅幅画。
姐姐提着一篮子好吃的上修竹看他,姐姐拿布巾擦去他额头上的汗,更小点,姐姐小小的身子挡在他身前,一言不发承受母亲落下的棍棒,他因调皮捣蛋该受的板子最后都落在姐姐身上……他不好学,她坚持握住他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