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停下脚步望向她,几步之遥,她瘦弱的身子立于这朴素佛堂,有种孤军奋战的凄凉,荆蔚却奇异的从中看到了内敛的坚韧意味,他看到这个女人的双眼中闪耀着的光华,那是褪去迷茫后的清亮,是两次见面以来,第一次让荆蔚觉得,她是活着的,是有灵魂的,哪怕失掉了过去。
“我不会害你的。”她说。
“什么?”
云然没看荆蔚,她执拗地望着阮云开:“不管我做不做皇后,我都不会害你的。”
“看来陈伯伯并不是给我们指路虎子家去向的,而是让我来找姐姐的。”
马蹄声在青石板路上踢踏,两人并肩而行。
“你那个陈伯伯靠谱吗?”
靠不靠谱很快有了答案,两人从闻觉寺下来回到村庄,那个半痴的老人已经死在家中。
“有人发现我们在查旧案了吗?”简陋的小屋里,阮云开眼神冰冷。
这个老人就算知道什么也已经说不出来了,为什么连这也不放过?
两人对看一眼:“有人狗急跳墙了。”
“这是什么?”荆蔚蹲下身去,从老人紧握的手里拽出一样东西,是一截布条,应该是从衣物上扯下来的。
“这个花纹……是西域的人!”
第20章 第 20 章
奎疏弦一脸痴汉地看着北暝手脚利索姿态优美地做糕点糖果已经两个时辰了,时不时偷一块来吃,还得意的以为人家没发现。
两个时辰前东瞻正想着怎么看管奎疏弦最保险,北暝说你把他送我这儿来就行。事实证明这果然是个好办法,在食色双全面前,奎疏弦连屁股都懒得挪一下,更别提作妖了。
只见他酝酿了两个时辰,蠢蠢欲动的手摸将过去,指尖快要碰到北暝袖子了,对面的美人双手一翻,似笑非笑看着他。奎疏弦会错意了,以为是调情,哪知北暝在心里破口大骂,咸猪手再敢伸过来第二次,擀面杖就不客气了!
奎疏弦刚想再接再厉,东瞻就跟一阵风似的冲了进来。
“谷主找你!”
话罢,一块轻飘飘的东西落到他眼前,阮云开和荆蔚前后脚走了进来。
“认识这花纹么?”
“认识啊,这不是我们家下人的衣服花纹么,怎么了?”奎疏弦一脸茫然。
“确定?”
“啧,当然了。”他嫌弃地把那布条子往地上一扔,“那群狗奴才天天在我面前晃。”
荆蔚和阮云开对看一眼,荆蔚继续问道:“你这次带了多少人来?”
奎疏弦更莫名其妙了:“就我啊,我溜出来的啊……”
说了一半想起了什么,大吼一声:“木达措你给我滚进来!”
这可怜的仆人跌跌撞撞跑进来扑通一声跪在他家主子面前。
奎疏弦抽出腰间鞭子便要打,被阮云开一把抓住,不满道:“你脾气怎么这么暴躁,干嘛打他?”
“就他咯,只带了这蠢奴。”
“你知道他做了什么?”
“不知道啊,谁管他。”
“看来西域温宿国的王子也不过如此。”
奎疏弦哼了声,不说话了。
荆蔚看了看东瞻,平时谷内巡逻,东瞻堪当大任,要是恰逢外人来访,她定会特别留意。
东瞻摇摇头。
“卜”一声,一边的北瞑掸了掸沾满面粉的双手,套上一双看起来硕大无比的手套,打开身后火光耀眼的土坑——香气四溢。北瞑拿了两块新鲜出炉的绿色糕点,走到瑟瑟发抖的木达措面前蹲下身。
温柔无限地开口:“阿措,你好久没吃我做的东西了吧,尝尝看这个好不好吃?”
奎疏弦涨红了脸。
左丞相府。
奎户:如果当年的事被捅出来……
严忠勤:这事需要捅吗?人人都知道当年先帝一纸令下,封学宫。
奎户:可不止呐,修竹伤了风清朗那事,还有人命在里头……
严忠勤:怕什么,先帝早已归西了,谁也不会知道封学宫后面有没有“诛学子”。
奎户:那是你没动手!说的轻巧。
严忠勤:何必呢,奎大人,当初我说别动修竹,奎大人可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呢,得了,大不了啊,这锅我给你背了,左丞相严忠勤曲解先帝召令,私自调禁军杀学子。也就到这儿了,要查也只能到这儿了。
奎户: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慌的很,哎,你知不知道你们中原皇室派人偷我那个侄儿没事叼着玩的虎符。
严忠勤:秦钟离。
“你到底打算怎么办?他登基也有好几个月了,整点动静啊!”
严忠勤把笔一丢,你以为秦钟离和他那个弟弟一样啊?
“你什么意思?我告诉你,这江山要是被他坐稳了,对咱两可都没好处。”
严忠勤叹了口气:“我老了。”
奎户暗暗咬牙,暗道,搭档不中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