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被一群大汉轮得差点死了,可等到第二天早上八点,当顾利来敲门的时候,方哲已经西装笔挺地站在门口。
除了唇色有些白,他冰冷俊美的脸上已经完全看不出昨夜疯狂的痕迹。
方哲面无表情地说:“材料准备得怎么样了?”
顾利微笑着扶了一下眼镜:“都准备好了,您可以边吃早餐边看。”
方哲说:“走吧。”
顾利递给他一杯咖啡,边走边说:“对方的资产评估已经做完了,大约需要六十个亿。”
方哲皱眉:“风控部门怎么说?”
顾利说:“风控部门的报告在这里,”他从文件里熟练地抽出一摞,“您要是时间紧迫,我可简单向您汇报一下。”
方哲坐进汽车里,接过顾利手中的咖啡一饮而尽:“说。”
上午在公司开会,中午要去个饭局,下午拎着那个地中海去看收购企划案。
晚上还要回趟家,他的父亲今天有个晚宴,给他介绍几个大客户。
方哲眼圈一片黑,阴沉沉地看着手里的文件,看上去十分阴冷可怖。
顾利把冰敷眼罩戴在他眼上:“方总,休息十分钟。”
方哲“嗯”了一声,把手里文件扔给顾利,闭上眼睛抓紧时间休息。
十分钟之后,车停下。
顾利帮方哲摘下眼罩,又用精油帮方哲揉了揉眼圈:“可以了,方总。”
方哲深吸一口气,下车时,又是那个年轻有为倨傲冷漠的方总。
方父把儿子招呼过来,笑吟吟地帮他介绍生意。
顾利默不作声地站在旁边,欣赏着方哲的侧脸。
方哲长得很精致,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双总是冷冰冰抿着的薄唇。眉目锋利得有些狠艳,眼角因为方才的冷敷和按摩而微微泛红,诱人而不知自。
顾利想,方哲不该是个,他太美了,一个,不该美得这么触目惊心。
方哲修长的手指握着高脚杯,语气淡淡地和那些老油条谈着生意上的条件。腰背挺得笔直,双腿站出坦然又防备十足的姿态。
这就是方总的生活,永远绷着那副云淡风轻的冷漠神情,永远不会松懈下来。
他并非不享受这样高高在上万众瞩目的地位,可偶尔,他也会觉得疲惫和烦躁。
他需要放纵,欲要被占有和填满。
那个珠宝企业的收购案做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里方哲几乎不眠不休,把对方企业祖宗八代的账目翻了个底朝天。
最后,方哲敲定了最终报价。
六十三个亿。
这个价格,对方表示很满意。
于是,各种手续热火朝天地办起来,该交接的交接,该清理的清理。
方哲在那份六十三亿的天价格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欣荣珠宝的总裁是个年轻的男人,热情地握着方哲的手,阴阳怪气地说:“方总,祝您以后财源广进。”
方哲心里有些嘀咕,不悦地抽回了手。
他把合同扔给顾利,皱眉,低声说:“那欣荣珠宝的老板怎么回事?”
顾利微笑:“欣荣珠宝是三代人经营的老店,他舍不得把家族企业拱手让人,有些情绪也正常。方总,今天做成一笔大生意,不给员工们开两瓶酒庆祝庆祝?”
方哲说:“好,你安排,我就不过去了。”
顾利镜片后闪过一丝阴冷的光,似笑非笑地说:“好。”
方哲这几天累得不轻,回到家里倒头就睡。
他迷迷糊糊睡到第二天天亮,忽然被座机铃声吵醒了。
方哲休息的时间手机都是关机状态,而家里的座机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
方哲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抓起座机听筒,迷迷糊糊地说:“爸,什么事?”
电话那头是方父冰冷的声音:“你自己看新闻吧。”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方哲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也懒得看新闻,直接给顾利打电话:“顾利,出什么事了?”
顾利站在公司会议室门外,冷笑着看会议室里吵成一团的股东们,声音依旧温柔:“没什么事,我现在就去接你来公司。”
挂断电话,方哲皱着眉试图理清思绪,敢要看新闻,刚刚开机的手机立刻就被疯狂的电话铃声占据。
来自公司大股东们的电话一个接一个,催命一样在他耳边疯叫。
方哲脸色一变,踉跄着冲下床打开电脑。
经济新闻铺天盖地砸在他头上。
“方圆集团重金收购欣荣珠宝,即将面临填补欣荣珠宝四十亿债务缺口。”
方哲眼前一黑,扑腾一声瘫倒在地上。
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明明查过了,所有的账本他都看得仔仔细细,欣荣珠宝怎么会有这么大的亏空!!!
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先查了一下公司股票。
股票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