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进局子</h1>
施梁渊到“启园”已经快九点,公司临时有事,他连晚饭都没顾得上吃。
十一点闭园,里面的工作人员这次倒认识施梁渊,说来也算是他们半个老板,“施总,团长刚和魏先生出去,不在这里。”
施梁渊闻言心顿沉落,面部表情道声:“好,打扰你了。”
他重新回到车上,拿出手机给傅嘉打电话,直到铃声结束,机械的提示音响起。
施梁渊静坐了几秒,心中的躁郁如何都压制不住,侧身在身上储物盒里翻了翻,找出盒未拆封的烟。
动作熟练地完全不像生手,他猛吸几口,就没再进嘴,男人望着指间薄薄的烟雾缭绕,愣怔住。
读大学那会儿,班上男生大多是老烟枪,毕竟几张设计稿下来,通宵画图,压力大是常有的事。
就唯独施梁渊自律惊人,异常排斥这东西。
烟渐燃烧殆尽,施梁渊再次将电话拨过去,终于打通。
却不是傅嘉接的。
“你哪位?”男人的语气并不怎么好。
施梁渊顿了顿,“魏申?我找傅嘉。”
“她在池子里,这会儿可没空接您电话。”
对面音乐声震耳欲聋传来,施梁渊眉头紧拧,“你们在哪……”
还没问完,电话已让人挂断。
南城酒吧多,但大部分都是清吧,施梁渊运气好,或者该说他寻人的经验够足,很快就找过来。
男人正装笔挺站在喧闹的酒吧内,颇有点违和。
施梁渊几乎一眼就从人群中看到了她。
傅嘉已经从舞池里出来,身上穿了件浅色的吊带,大波浪卷发盘成花苞状。
不知是喝酒还是跳舞的缘故,脸染得晕红,鬓角两侧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与魏申坐在一处,侧脸看向魏申,低低说笑着什么。
“眷眷。”施梁渊平复下情绪,脸上明显带着倦色,衬衫的扣子解开两颗。
他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傅嘉与魏申俱是一惊,互相交换了个眼色。
“施梁渊,你怎么会来这地方?”倒是傅嘉先回神,“一起喝杯啊。”
施梁渊保持着姿势没有动,就那样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们。
傅嘉毫不逊色,反抬头瞅他,只觉得这人是不是魔怔了。
她自己酒水喝得多,膀胱像是撑胀到极限,先败下阵来,“我去个洗手间。”
傅嘉立马踩下高凳,走开。
解决完生理需求,慢腾腾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时候,吧台边已经围了一圈人。
透过人群依稀能辨出内里情况。
傅嘉以为自己眼花,忙小跑过去,扒开人群冲至两人面前,“你们做什么!”
谁曾想到施梁渊和魏申竟然打起来,她这一声,两人倒同时收回手。
不过谁也没占便宜,身上都挂了彩。
魏申扬起嘴角,走到她身边,无奈摊手,咧嘴时不经意扯到伤口,面部表情瞬时狰狞扭曲,“傅嘉,可不是我先动手的。”
傅嘉愕然,扭头看向施梁渊,男人脸色铁青,衬衫皱巴巴的,沉默着不说话。
“你就招他吧。”傅嘉不是个傻子,施梁渊这样的人都给逼得动手,指不定他说了什么。
说来她与魏申狼狈为奸多年,两人其实极像,都是耐不住,爱享乐的自私性子。
不过傅嘉曾经愿意为施梁渊忍耐罢。
南城白鹤街道警局。
当年傅嘉与魏申成警局常客,是施梁渊领他们回去。
没想到就七八年后,阵仗搞这么大,施梁渊把自己给折腾进来。
姓名?
魏申,施梁渊。
年龄?
24,30。
身份证号?
xxxxxx,xxxxxx
“把你俩互殴情况交代清楚,同不同意民事调解。”几个年轻的警察制服笔挺,打量着面前挂着彩的男人们。
两男一女的戏码,在他们眼里,这不算个事儿。
魏申和施梁渊不知道跟谁呕呢,皆倔着不说话。
警察可不管其中的弯弯绕绕,“都给我老实交代!”
傅嘉看两人那死不悔改的样,一时气急,在旁撑着桌子,慢悠悠道:“警察蜀黍,他们再这样抗拒从严,干脆把人关几天得了。”
“……”
众人默。
……
凌晨四点多,月落参横,东方隐隐露出雾朦朦的红,三人总算从警局走出。
俱是心力交瘁。
幸而两人都轻微伤,未曾到拘留的地步。
“魏申,你自己打个车回去,我回头跟老赵讲,‘启园’停歇一天,让他们今天不用过来。”傅嘉对着魏申道。
魏申抬眼看着站在一处的傅嘉与施梁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