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出机场,虽是深冬,带着潮湿气味的温度还是较阿姆斯特丹暖和,预料到会有记者,却没想到阵仗比想像中大得多,
苏小小深深吸了一口气,心中苦笑,闻峻早打了电话来说会在入境大厅等,现在放眼望去,半个熟悉的面孔也无,只有满眼的闪光灯。
“Sandy可否同我哋讲下妳的新男友?据说系当地大家族少爷,系唔系真的?“
“渠此次有唔同妳一同返香港?系点识的?传闻讲嗰栋豪宅二千多万荷兰盾,系唔系渠送妳的定情礼物?”
“此次妳在阿姆斯特丹待过一个半月为咗拍拖,有唔耽误下部戏开机?”
她没有助理,也婉谢了艾迪派保镖一同搭机的好意,免得情况更难冷却,一时之间,推着行李车被一涌而上的麦和摄影机挡得动弹不得,不知不觉,自己竟也有了些许新闻娱乐价值,脑中闪过这个莫名其妙的念头。
“让一让,让一让,”,微胖男人气喘吁吁地吼,几个一副打工仔模样的员工帮着挡开闻峻周围排山倒海的机器,一路挤入包围圈,动作有些粗鲁,一边前进一边和些五大三粗的摄影师推搡,
几人来到身边,闯过这片雷区,直到上车,苏小小才轻轻松口气,“Vincent,唔好意思,没谂到竟会有咁多人, “
胖子一脸无奈,“阿细啊,大小姐啊,这一次事情闹得可够大,妳老实讲,嗰鬼佬真唔系妳男朋友?上次那两个揸fit人而家点嘛?仲有,点解会出咗车祸?又不让我去荷兰探妳,咩情况啊?吓死我,”
那日受伤后,她昏迷了一日夜才醒来,迷迷糊糊间,似有他的气息,然而醒返后,那男人已经不在,只留了话说让她无论如何暂时不能回港,过了一日,艾迪也走了,留下她和佣人在阿姆斯特丹休养,每日来探她的只有医生Sem。
这段时间,她每日无不是心惊胆颤,如同上次,没有道别而他再度消失,但每隔一两日,艾迪都有消息传回来,只不知道为什么,那男人竟没有一次亲自打给她,只说都平安,只是局势还不够稳定。
不是没想过不顾一切地回去,但又怕成为他的负担,她托词告诉闻峻在荷兰旅行时发生小车祸,要多待一段时间,不敢让闻峻知道是枪伤,幸而远在荷兰街头的火拼新闻,也传不到香港去。
偶尔Sem会带她出门透透气,在附近的博物馆走走,他是艾迪的表弟,却与黑帮无涉,人很热情,是个虔诚的天主教徒,然而两人无意间被游客拍到照片,加上她迟迟没有返港,八卦故事便越来越丰满。
心中,总是隐隐不安,他会回港,表示记忆早已恢复,但为何不与她联系?甚至,两人都没碰上面他便走了,不敢深想,这样的疑问,只能藏在心中不断发酵。
“Sem真唔系我男朋友,只是我的医生同好朋友,“,关于另外两个男人,她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闻竣扫了她一眼,叹口气没再追问,”伤都没事了吧?过两日开工,轻松点,先上些宣传访问,妳度假这么久,电影都快上演了,“,转眼间,又要过年。
刚回到家,便接到了Sem的电话,问候她是否平安到埠,没多久又是艾迪的来电,话里话外透露了他们此时并不在香港,但没说行踪,她原想多问些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在荷兰的这段时间,琪琪本想过来陪她,但苏小小轻描淡写地带过伤势,不想两人担心,加上琪琪和维多的咖啡厅现下正是忙碌的时候,此刻电话才放下不久,电铃便响了。
见到送汤水上门的一对母女,她终于忍不住眼泪,为着不知为何惴惴不安的心。
金发的男人翻了个白眼,收起电话,“你好无聊,really,你知道卫星电话多贵吗?打都打了就不能好好讲几句?叫我问她食咗晚饭没?我真的想打你,当足了一个半月传声筒,”
“你打不过我,”,男人坐在简陋的棚子下,浑身脏污,黑发凌乱,
艾迪恶劣一笑,指了指另一个黑发微长的男人,“我同他加埋一起,就不同了,”
那人英俊的双眼似笑非笑,看得地上的男人无名火起,“扑街,又趁我不在沟我老婆,阿细都同我讲了,”
“以后只要你没看紧,我就替你照顾阿细,不用怀疑,我会照顾地她好好的,还不会中枪,”
“你想打架是不是?好啊,你哋两个一起上,”,他暴躁地站起来,身后几个人无语望天,这个戏码几乎日日上演,
“喂喂喂,讲笑嘛,咁认真做什么?”,金发男人捞出干粮啃了两口,口齿不清地说,“this thing tastes like shit,我受不了了,明天解决那什么smiling tiger,我要天天吃五星级酒店,你哋两个钟意camping我不阻你们,话说,你们香港黑帮的绰号怎么这么cute,smiling tiger?无讲我仲以为是迪士尼,“
另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