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暗涌(1)</h1>
沈衿在书桌前坐下,将啤酒,咖啡一一码齐摆进柜子。
拉开一罐,喝了一大口。
“我也要。”叶熏冲她伸手。
沈衿丢给她。
面条被吸的啧啧作响,毫无淑女形象,沈衿装作嫌恶地瞥过眼,去看窗外。
树木修剪整齐,花坛一层比一层低。围着阳台的铁栅栏一排尖头被镀得锃亮。
陶佑一举着手机,在和谁通话。单薄的背影三两下穿过树下,消失在拐角。
沈衿收回视线。
镜中的自己,素颜也是漂亮的。
她在考虑今天要化一个什么妆。
叶熏面吃到一半,开着视频网站,在听一个单口相声,一边哈哈大笑。
她点开熟悉的美妆博主。
醉酒微醺妆,腮红太重,太妖艳,适合酒吧场所。这样子出去,容易认为被人一拳揍在眼睛上。
她划过。
樱花妆。太粉嫩。
白雪公主妆……这个博主技术很不错。
最后敲定一个小混血迷离妆。
液体高光要和粉底一起用,眉毛微挑。
一层浅粉色眼影,再是深红,柠檬黄,点睛之笔。
她画上眼线,转向笑得东倒西歪地叶熏,问,“好看吗?”
叶熏放下炒面,仔细打量,“好看好看。”
沈衿指了指嘴角,“赶紧擦,丑死了。”
“知道了,屁话这么多。”叶熏抽了两张餐巾纸,“下午你要去哪?”
“理发店。”
“啊?真去染啊。”
沈衿开始挑口红,“嗯,你要去吗?”
正红色最配。
叶熏说,“不了,外面太热,我下午睡觉,晚上记得给我带饭,我要吃西瓜。”
“好。”
沈衿打开衣柜,挑出一条收腰的波边刺绣连衣裙,裙摆倒褶,灰蓝绿色调。v领,将锁骨完整地露出来。
再戴上宝石红的碎钻耳坠。
她梳理头发,想了想,给钟玳发了一张照片。
“耳环不错。”他回。
沈衿笑了,“你只注意到耳环吗?”
钟玳惜字如金:“美。”
沈衿带上宿舍的门,踩着高跟鞋向楼下走。
边走,边跟他打语音电话,钟玳接了。
在接之前,他将照片放大,找她眼中的笑意。其实眼影也不错。
盛夏,燥热是有形的。气温稳定在一个恒定的数值,偶尔波动两度,但下午一两点依旧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
雷雨也蓄势待发。
“你在干嘛?”沈衿问。
“上课。”
“什么课?”
“辩证唯物主义。”
沈衿顿住,“你说什么?”
对方懒散的声音传来:“哲学。”
学校前门,是一条小吃街。小吃街再往下走,是一带有门面的店铺。掠过铜质窗框,有几家拉着帘幕。
“你专业是哲学啊?”沈衿问,微微吃惊。
“嗯。”
她抿抿唇,“难怪哦。”
“嗯?”
“难怪你有种说不上来的气质。”
钟玳笑了一下,“胡说八道吧,明显是我长的好看。”
沈衿跟着也笑了,“嗯,厚脸皮程度跟我不相上下,我喜欢。”
她路过珠宝店,橱窗下的项链在特殊的打光下,灿若星河。有个老人停驻在门口,高个子白头发,手上戴着一枚大约五克拉的钻石戒指。
穿着考据,价值不菲。
看见她推门进一家沙龙,脸上浮现友善的笑。
沈衿也是一笑。
和钟玳又闲聊了两句,听见书页翻动,和教授用麦克风清嗓子的声音。
有一个打扮很酷的男人迎上来,“做头发吗?”
他穿着一件白色打底,藏蓝色短t恤,胸前一串叮当的项链,十指起码带了四五个戒指。
沈衿点点头。
“如果是一种爱情关系,它便来源于性的意义。”钟玳慢悠悠地念,“与女人在一起时,人们便把自己整个儿都交付出去了。”
沈衿在沙发躺下。
“说人话。”她说。
钟玳说,“根据前文,这个与女人在一起的意思,不单单只是与她共处,还要进到她身体里。”
温热的水流过头皮,洗头小妹动作轻柔。
沈衿放松下来,“我叫你说人话,哥哥。”
“通俗地讲,就是上床。”
他声音压得低,恐怕座位靠前。
沈玳笑笑,“早说嘛,来跟我上床,稳赚不亏。”
“怎么样才算不亏?”
“你有没有听过一首歌?”沈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