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暗涌(2)</h1>
“好,那我们回到开头,”沈衿整理了一下思路,套一整个大圈,最后补全,“想你了。”
钟玳毫不留情,“总分总啊?高中阅读理解学的不错,可惜我初中就不搞这套了。”
沈衿装作咬牙切齿,“你有点烦。”
钟玳笑了一下,“那我不说。”
临近一节小课结束,伍酩问去不去洗手间,他摆摆手。
色已经上全了,头发被抓成一个毛线球,张牙舞爪。
理发师的手流连在她发间,搬了张椅子,在身边坐下。
沈衿问,“怎么不去处理其他客人?”
“不忙,”他回,“这个蛮快。”
她点点头,接着对电话那头说:“哥哥,你想不想看看变身后的我?”
“是什么样?”
“你亲自来看。”
“好,晚上见。”他说。
通话结束,将近四十分钟。
沈衿摘下耳机,揉了揉脖子。理发小哥盯着她的侧脸,看她忽闪的睫毛。
她在微信问:我们哪里见?
钟玳:给我学校的定位,我来接你。
她回:你真好。玩游戏吗?
钟玳:什么。
“虚荣。”她打字,一边向后看了看,对上一个高个穿搭嘻哈风的男孩。
“沈衿?”他叫道。
黑白格子短袖,工装裤,板鞋,还有一顶鸭舌帽。
沈衿在回忆里找出吻合的脸,才犹豫地叫出一个名字,“……郑、郑宜禄?”
男孩嘴角勾起来,“对,是我,这是才认识我呢?”
“要不是你跟叶熏在一起过,我都认不出。”
郑宜禄走过来,他帽子斜带,刘海有些遮住眉毛,一张青春洋溢的面孔。手搭上她的椅背,“都多久前的事了。你咋想到染黑了?”
“想染啊。”
“行行,我女神做什么都对。”
沈衿挑了挑眉毛,“我是你女神?”
郑宜禄笑,“对啊,你不仅是我女神,你还是好多人的女神。”
“抬举了吧,”她笑了笑。
长发勾结在一起,露出沈衿整张清晰的面孔。脸型过渡匀称,衔接流畅,下颔尖小,却由窄至饱满。
眉眼飞扬,像画本里的圆挑眼。她上唇是翘的,笑起来时有两个梨涡。
郑宜禄干脆在左侧的沙发椅上坐下,“那我要看你成品,反正我朋友有得弄。”
他指指身后在洗头的男生。
“可以啊。”
一局游戏结束,去清洗染料。这股味道往鼻子钻,让沈衿忍不住想抽烟。
长发披散下来,她无所事事地开始刷美妆视频。
郑宜禄正在开黑,操纵着手机屏幕的手指动得飞快。
店内在放一首节奏感很强的车载音乐。有些违和。
柔顺结束,理发师拿起大吹风机,开始拨拉头发。
沈衿倚在靠背里数着时间。
十分钟过去,发型的轮廓完全显现出来。蓬松且有型,让她眉眼柔和了不止一个度。
她将大把的黑发拢到右侧肩膀,做了个风情万种的姿势,像蛇从夏娃身上滑下,脖颈微微挑起。胸口被薄纱似的布料拢起美妙的线条。
这一幕,如慢动作,一帧帧地放过,慢到一秒拆成十分钟,并且始终在郑宜禄眼前重播。
他真心实意地赞叹:“哇塞!”
他描述道:“女神,你怎么想到做这个原生态发型的,绝对比之前要好看。”
“说明我厉害。”沈衿说。
她提起皮包,付完钱向门口走,“那我先走啦。”
“拜拜。”郑宜禄挥挥手。
在水果店买了半个西瓜和散装哈密瓜切片,一盒蓝莓。沈衿拣起一个试尝丢进嘴里,慢慢嚼出酸涩但带些植物微香的甜,皱皱眉。有点酸了。
淡金色的柚子整齐地码在第二层柜台,挑下来一只,就去结账。
同时,广播里传出电台主持人的到点播报:现在是北京时间五点,接下来为您介绍路况消息。
她走回寝室。
叶熏在桌前打电动游戏,人和电脑屏幕离得非常近,是情人交谈的合适距离。
沈衿将半个西瓜搁到她面前。
“不是说睡觉吗,又打游戏?”
叶熏理所应当:“睡觉归睡觉,打游戏归打游戏啊。”
“买别的回来没?我好饿。”
“没,就买了水果。”
“我日,你放我在寝室等死吗?”
叶熏双手离开键盘,回头一看,怔住两秒,“你谁啊?这就是你他妈说的黑长直?太美了吧?”
她站起来,一摸再摸沈衿的头发。
“我也想去剪……不行不行,我剪这个肯定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