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朝从建朝起至今已有三百多年,当今圣上御玄明登记后,改国号“盛”,在位已有二十余载。
季丞便是当今圣上钦点的探花,御笔亲书: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这份夸奖是季丞独一份的。
这次入宫,季丞倒是碰到了老熟人,当年一起进朝都赶考的考生,当今状元郎——李舒阳。说起这状元郎,季丞倒是想起了件趣事。
这李舒阳老家是暮阳城隔壁的一个小村子,一起赶考的时候,和季丞同住一家客栈,据季丞所知,李舒阳家里还算过得去,他家里开了个榨油坊,村子里村民们种的菜籽都会拿来他家榨油,李家靠着这点生意也攒了些钱。
可那李家却是个奇葩人家,祖传的抠门。李舒阳虽说吃穿不愁,可也继承了祖上的抠门德性。而他那老娘,除了他在家的吃喝,一分钱都不多给。
等待会试的那几天,朝都下了场瓢泼大雨,自诩风流洒脱的考生们都在朝都的安阳楼里吟诗作对,挥毫泼墨,顺便等待雨歇。
安阳楼的老板每年都会在酒楼里来这么一出活动,借此打响名声,朝都有句流传在考生间的话,安阳楼里走一朝,有才无才便知道。能来参加会试的都是各地方拔尖的学子,而学子来朝都考试,都聚集在这安阳楼,来这转一圈,互相比一比,便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这李舒阳自然也不甘落于人后,在安阳楼里露了一手,比对子赢得满堂喝彩。自是心情舒畅,连平时傲慢的脸上都带笑容。
季丞恰巧也在这些人其中,他身边那群人皆是笔走龙蛇,泼墨丹青。比起口舌之战多了几分雅致。其中又以季丞为其中的翘楚。
这自然引得了李舒阳的注意,两人看似礼貌的打过招呼,实则双方都不甚在意,季丞是无所谓,而李舒阳却带了几分轻蔑,他听人说起过季丞这人,无非就是世家公子,家财雄厚,为人冷傲。
所以打完招呼后,李舒阳小声哼了一声,颇为不屑的转过头去不再看季丞。
安阳楼里纷纷扰扰,闹了大半宿,这雨也不见停,众人无奈,只能四处借雨遮,安阳楼的老板也开始借机做生意,售卖雨遮,说是体谅考生艰辛,一把雨遮只要五文钱。
天气湿冷,淋一场雨回去,身子骨不好的恐怕就要卧病,身上有些余钱的都掏出来买了雨遮,季丞自然也不例外。
正当他要撑开雨遮回去的时候,他看见李舒阳正在酒楼屋檐下踟蹰不前,他节俭,连肉都舍不得多吃两块,身上没几两肉又爱穿长袍,更是显得风吹欲倒。脸蛋冻得都泛红了。季丞看他怪可怜的,想着好心撑他一回,便走了过去。可没想到,李舒阳哼哼唧唧的就是不近来,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季丞也没好气,懒得理他了。
后来听人说李舒阳是冒着大雨跑回来的,回到客栈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又不愿意买雨遮,又不和人共撑一把。那几日都头晕眼花,差点影响考试,李舒阳死要面子活受罪的印象,就这么落下了。
可偏偏李舒阳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会试时如有神助,殿试又神清目明,竟成了当科状元。笑他的人都哑了声。
季丞倒是没把他当一回事,笑笑也就过去了。本来他也无意争头彩,探花正和他意,李舒阳大概不知存了什么心思,大殿谢恩时,隔着榜眼都能感受到他凉飕飕的眼光。季丞只当没看见,跪地谢恩,直到出了殿门都没给他一个回应。
如今两人领了官职,同在文翰阁任职,李舒阳是修书,季丞是提笔。皆是文官。李舒阳比季丞官大一级,两人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可天子脚下,也无事发生。
季丞写了书信找人带回了暮阳城,是以让留在暮阳城的亲信带着徐衿一块儿来朝都。他在朝都购置了一座小院,虽比不得在暮阳城奢华,却也清新雅致,毕竟刚入仕,太过招摇恐招人惦记。
小院才布置好就命人急急把徐衿接来。诺言曾经去书堂里听过几天书,也认识几个字,见信上表有思念之情与急切之意。虽然不知道这信是给谁的,可看季丞这模样,却是上心的很,一时间竟如吃了苦莲子,话都不想说了。
距离他们认识已经将近一个月了,再过几日就能彻底解毒了,有时候,他身体的淫药发作时,季丞还在朝中忙碌,他只能咬着牙苦苦忍耐,而等季丞回来后,自然会来寻他,两人抱做一团皮肉相贴,迎来送往的交合间,季丞会有难以自禁的时候,说过一些要把他收入房的话。
第一次听到时,他像是被雷劈了一道似的,脑子里还在回味这句话,身体却情动得不可收拾,夹着男人肉棒的雌穴一颤一颤,淫汁源源不断的流出,连手都不知道放哪里好。
等到季丞说第二次,第三次的时候,诺言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只能死死的抱着季丞,把头埋进他的肩颈,待他胯下狠狠一送,把他欺负得紧了,他又抖着身子泄得一塌糊涂,脑子混沌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
季丞下了床也不再提,就好似床上说过的话就算了。诺言又怎敢深想。
……
暮阳城距离朝都并不远,这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