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都不知道这是送礼呢还是施舍呢。
梁忆瑾笑笑,示意芊儿收下,又客气道:“这大冷的天,叫下头的人跑一趟就好,还亲自来。”
殷曼易避而不答,又道:“看你刚才难受,这品山楂枣泥糕开胃解腻,你尝尝。”
她亲自托着白釉花口碟递到梁忆瑾跟前,话里有话:“这是伺候我的李嬷嬷专程给你做的。”
这话一说,梁忆瑾哪还能推辞,只得伸伸手捻了一块。
殷曼易看她把点心捏在手里都快捏碎了还磨磨蹭蹭不想往口中放,冷哼一声,“怎么,你信不过我,也罢。”
她随手拿了一块山楂枣泥糕塞进嘴里,三下两下嚼完,挑着眼尾,阴阳怪气道:“我想着既然同在一个屋檐下,咱们俩也得好好相处不是,否则就是给我七哥添乱了。但是看着王妃是不打算给我这个面子了?”
“说的哪的话。”
梁忆瑾被逼无奈,红唇微张,小小地咬了一口。
殷曼易直勾勾地盯着她的嘴,呼吸都不可控制地急促起来,直到梁忆瑾把一块山楂枣泥糕吃下去大半,她才放了心。
不过到底是头一次做这样的事,从梁忆瑾屋里出来,殷曼易的手都凉了,拉着桂媱一个劲儿确认:“她吃了是吧,她的的确确是吃下去了吧?”
“郡主放心,李嬷嬷不是说了,有孕之人哪怕只吃一口下去,也必会见红滑胎,奴婢瞧着她吃了多半个呢。”
“嗯,我瞧着也是,”殷曼易还是有些慌乱,搓着手道:“你留意她这边的动静啊。”
“郡主放心,”桂媱道,“您昨儿也没睡好,回去歇歇吧。”
殷曼易一走,梁忆瑾就把埋在舌根处的点心悉数吐了出来,杜嬷嬷掰了一块用舌尖舔了舔,“用的是夹竹桃还有桂枝,夹竹桃有毒,损伤胎心,与桂枝同用药效更甚。”
梁忆瑾接过芊儿递来的水漱过口后,把那盒胭脂递给杜嬷嬷,“再看看这个。”
“这个?”
杜嬷嬷打开盖子,闻了闻,又扣下来一块在指尖磨碎,一股淡淡的异香混在胭脂的香气中很是幽微不易察觉,杜嬷嬷眼皮子一跳,忙把手中的胭脂合了起来。
“还好翁主小心,这胭脂里加了存香,开窍回苏,活血散结,通过辛香走窜,造成胎死腹中,胞衣不下之症,轻则受孕必滑胎,重则伤及根本,终生不孕。”
“看来她是打定主意不让我有孩子了。”
梁忆瑾扬扬手中的帕子,嫌恶道:“芊儿,你偷偷把东西处理了,别叫人看到。
“还有,”梁忆瑾又道,“过一个时辰你去找殷曼易,叫她帮忙传太医。”
“翁主,那她要是叫来了太医,露馅了怎么办?”
“她不会找太医救我的,放心吧。”
梁忆瑾瞥了一眼没吃完的山楂枣泥糕,“这个,也一块儿扔了。”
等芊儿出去,杜嬷嬷有些不放心地问:“过两天要进宫举丧,翁主是去还是不去?”
“自然是不能去。”
“那王爷会不会生气啊?”
梁忆瑾摇摇头,“说不好,他就是生气也没办法了。”
杜嬷嬷沏了一盏新茶,轻轻地放在文竹小几上,似有疑虑:“也不是王爷能不能理解翁主您的苦心。”
梁忆瑾端起茶盏,徐徐地滤着浮沫,淡笑:“杜妈妈您到底想说什么呀?”
杜嬷嬷低头笑了笑,用火钳子拢着炭盆里的烧得亮亮的白骨炭,淡声道:“奴婢是觉得子嗣是大事,怕王爷介意。”
“杜嬷嬷的顾虑我明白,”梁忆瑾垂眸看着茶盏中起起伏伏的茶叶,声音轻轻的,“但是殷曼易身份特殊,后头盘根错节的是整个殷氏家族,牵一发而动全身,不动点小心思,不好办啊。 ”
这次从事梁忆瑾没有提前跟彦卿商量,她也不是故意想药隐瞒,原本打算殷曼易的这些东西送来就拿给彦卿看的,只是所有的事都赶到一处了,他人又不在府里,只能先斩后奏了。
*
燕碧苑中,殷曼易虽是一夜未睡,现在却精神得很,坐立难安。
一会儿说冷了,一会儿又说热了,怎么都难受。
午饭也吃得心不在焉,小厨房里做了一桌子的佳肴,她却味同嚼蜡。
一门心思就等着梁忆瑾那边的消息。
芊儿是哭着跑来的,一头撞进殷曼易的屋子,连请安也顾不得,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侧王妃,侧王妃您救救我家翁主吧……”
“怎么了这是?”
殷曼易明知故问:“你家翁主怎么了?”
“我家翁主突然腹痛,还,见红了。我找人去请大夫,但这大年下的,医馆里也未必有人,侧王妃,侧王妃您能不能去宫里请太医来给我们翁主看看?”
殷曼易慢悠悠道:“腹痛见红,莫不是来月事了?”
“不是月事,我家王妃是有喜了,”芊儿哭的难过,“原本好好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