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着辛虞的面去安慰别的女人。他这一沉默,倒将个嘤嘤哭泣的汪小媛晾在了那里,愈发显得尴尬。
刘全适时进来回话,解了她的围,“陛下,有个小太监在长春宫外探头探脑形迹可疑,被下面的人抓了个正着。”
严容华伤了额头,这些日子都告病在殿里养伤,别说旁人,隔院住对门的许婕妤都没见过她人。
这人一心情不好吧,要么寻法子发泄,要么就看敌人过得比自己还糟找心理平衡。
可惜许婕妤那边自从辛虞怀了孕,侍寝次数比从前更多,太后这条大腿也抱得牢牢;而辛虞那边更气人,不仅算计失败,四公主都快满月了,也不见长平帝下旨叫送去主殿给容淑仪抚养。
严容华正憋得内伤,便听说长春宫西配殿好像出了事,顿时也不管到底发生了什么,先幸灾乐祸一番。
结果没等她乐个痛快,麻烦就上门了,御前大总管刘全亲自带人,来“请”她到长春宫西配殿面圣。
自从连续被降位两次,严容华便对这些御前太监满心恶感,对当初那个宣旨太监更是恨之入骨。
但刘全是御前大总管,又是奉长平帝之命而来,她也不敢再次触怒圣颜,只得忍住不悦在抹额外面又罩了个暖帽,绷着脸随对方出了翊坤宫。
一路上她都有些不安。派去打探消息的小得子到现在还没回,反倒是御前的人兴师动众来了,该不是那没用的东西被抓了个现形吧?
即便被抓了,陛下顶多不悦,犯不着整这一出,除非是催产药那事曝光了。
思及此,她有瞬间的惊惶,可想到长平帝还宣了叶小仪和汪小媛过去,又安慰自己一定不是的。
进到长春宫西配殿,果见小得子鹌鹑般跪在地上,只是没料到她连安都没来得及请,就对上男人刮骨寒刀一般的目光,“严氏,敢谋害皇嗣,你好大的胆子!”
此言一出,严容华瞳孔猛地一缩,辛虞却是想起了一年多以前在杏林深处自己听到的那句:“辛氏,敢谋害皇嗣,你好大的胆子!”
眼下这个场景,与当初何其相似,只是她和严容华的角色相互调换了而已。
不,这次的受害者还多了两个,而严容华,也只是站在那里一脸的不可置信。
两度朝自己的孩子下手,辛虞已经对这个女人憎恶至极,当即毫不留情出言提醒:“严容华,陛下问责,你该跪下回话才是。”
若换了平时,严容华早跳脚了,即使纪明彻在场也会狠很告辛虞的黑状。
然而她此刻心中有鬼,自然顾不得计较那许多。看了眼同催产药一事全不相干的叶小仪、汪小媛,她强自镇定屈膝跪地,一脸震惊委屈望着纪明彻,“嫔妾从未做过这样的事,陛下何出此言?”
从未做过?纪明彻眼中尽是讥嘲,“你自己做过什么心理清楚。”
当初叶小仪摔下台阶还有洒在石子路上的头油,哪一件没有她的影子?她也敢说自己从未做过?
瞧见纪明彻的眼神,严容华又有些拿不准他究竟查出了什么,心中发慌。
但她深知自己有一点优势,是宫中任何人都及不上的,那便是皇帝表妹的身份。只要她抵死不认,谁也没法拿她怎么样,最多,也不过像上次那般,降点位分,过不多久又能重新升上来。
不断这么告诉自己,她多少有了些底气,隐在袖中的指甲一掐,脸上立马现出凄楚之色,“嫔妾不过是听说这里出了事,担心陛下,所以才叫人来打听一二,怎么就成谋害皇嗣了?嫔妾已经失去过两个孩子,没人比嫔妾更能体会什么叫失子之痛,怎会将其强加在别人身上?”
她要是知道何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她也净她是条汉子。
辛虞冷嗤一声,没说话。
四公主毕竟没受到妨碍,叶小仪、汪小媛和几个孩子的父亲比她更有立场问责。她就静静看着,看对方能不能说出花来为自己洗白。
这个贱人!那碗催产药怎么就没要了她的命?
严容华心中恨极,却只能逼着自己挤出些泪意,望着纪明彻满眼心伤,“在陛下心中,嫔妾就是那样恶毒之人吗?早知如此,嫔妾何必入宫?怕是只做您的表妹,还能多得您几分信任。”
她凄然一笑,再抬眸已是一脸坚毅,“陛下既说嫔妾谋害皇嗣,那就拿出证据来。嫔妾死,也要死个清楚明白。”
如果被坑的人中没有自己,辛虞都要为她这发挥鼓掌了。
果然人的潜能是无限的,,瞧这演技,简直进步神速。
可惜老天没给她更多施展空间,这副做派还没来得及打动屋中众人尤其是纪明彻,外面有人通传,“容淑仪携二皇子求见。”
严容华面上的表情险些没维持住,纪明彻也皱起眉,“这个时候她来做什么?”想想那句携二皇子,又道:“让他们进来。”
容淑仪段位可比严容华不知高出多少。她眼眶通红,却强忍着不让自己落泪,入内第一件事,就是抱着二皇子扑通跪地,“峰儿有些不好,嫔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