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平白冤枉了谁去。
严容华知道自己的确没做这事,十分有底气地痛快答应。可指认她的沈老三真被带过来, 她险些被气个半死。
“公主府又不是那没规矩的人家, 养在深闺的小姐怎么会认得外院一个小管事?更别提你这个在奶*子府当差的亲戚。你是疯了还是不想要你一家的脑袋了, 竟敢构陷妃嫔?!”
面对她吃人般的目光, 沈老三像是受了惊,一缩脖子,“您当然不认识草民舅兄,可您身边的姝簪姑娘认得。她兄弟就在草民那位舅兄手下当跑腿的小厮,便是她来找的草民, 以草民一家作要挟,让草民为您办事。”
对方有备而来,一时半刻严容华根本解释不清。纪明彻被吵烦了, 直接叫人拿了姝簪, 将严容华暂时看管起来。
虽然有些波折, 事情也基本等于办砸了, 但好歹按交代把责任推到了严容华身上。沈老三初战告捷,只等着案件完结赴死,待过得个一年半载,无人再提起此事,他先见之明藏起的一家老小也便彻底安全了。
谁知他一口气还没松下,他家媳妇主动送上了门。
中午时分,沈老三小儿子突然发起高烧,他媳妇抱着去看了大夫抓了药,可始终不见效。眼瞅着孩子要烧没一条小命,只好来寻他。
彼时对姝簪的审问刚好陷入瓶颈。
别说下*毒一事压根儿与严容华无关,即便是她做的,为求一线生机,也得咬死不认。
和上回头油事件不同,那次小连子咬出的是姝环,这次却直指严容华本人,不是牺牲掉一个宫女便能解决的。姝簪知道即便自己想一力承担,也男宝严容华无虞,自己家人无虞,干脆心一横,打死都不说一句不该说的。
一个大男人,几鞭子下去便什么都交代了,一个娇滴滴的姑娘家,却是被折磨得神志恍惚了也还是那套说辞,自己没做,她家小主没做。
说实话,还真有些棘手,毕竟严容华是庆延大长公主掌珠,当今陛下亲表妹,没有铁一般的证据根本无法定罪。
估计当初定下此计的人也想到了这一点。有这层关系在,只要最后严容华未被定罪,无论证据是否充足,在别人眼里,都是纪明彻在包庇表妹。
其实若非辛虞不按套路出牌亲自喂养孩子,导致四公主对加料奶水产生抗拒,被瞧出端倪,几个公主都还小,哪怕发现二皇子智力有问题,轻易也不会想到奶水上面去。
发现了也不打紧,到时中*毒已深,解无可解,何况还提前准备了背锅侠。
而严容华因与辛虞的私人仇怨,连带着害了二公主、三公主及二皇子,她会落得何种下场暂且不论,首先辛虞便要被容淑仪等人恨上。纪明彻这后宫,是别想安宁下去,表面上的都做不到。
谁会想到才一两个月,事情就败露了。
更要命的是,他因为要给儿子治病急需用钱,手脚不干净被人捏住了把柄,这才在威逼利诱下走上这条路,他一家子全不知情。
这边审讯陷入瓶颈之时,他家媳妇也现身在宫门外,拦住一个出宫办差刚回来的太监,又是苦求又是塞银子拜托对方帮着传话。
那人尚不知奶*子府之事,看在银子的面儿上答应帮忙跑这个腿。进去一趟,回来身后便跟了个相貌普通的青年男子,“你就是嫂子吧?沈三哥有事脱不开身,让我跟你走一趟。正好我知道有个大夫最擅看儿科,咱们动作快些,别耽误了小侄子的病情。”
沈三媳妇心中焦急,也没想那许多,于是沈老三满目惊骇地在慎刑司,见到了自己烧得正说胡话的小儿子。
“听说你大儿子病重,是得贵人相助才得以转危为安。不知是谁帮你请的大夫,请得又是哪位。”旁边抱着孩子的人手就松松掐在孩子脖子上,问话之人却是笑眯眯的,“你想清楚了再说,万一和查证结果对不上,有一条,咱家就先送一个人上路。嗯,就从这个小娃娃开始。”
“我说,我什么都说!”沈老三目眦欲裂,“只求放过我的家人,这事乃我一人所为,他们全不知情。”
纪明彻惊奇地发现,这次的调查居然出乎意料的顺利,顺利到让他觉得会不会是陷阱。
前脚辛虞察觉出四公主的异状,后脚沈老三的小儿子就发起高热。而以他家人作为要挟套出实情后,去他交代的地方蹲点之人当晚便抓到了前去送药的。
接着顺藤摸瓜,一个咬一个,很快幕后谋划之人就悄无声息落了网。
巧的是,他扮成行商在京中逗留已有几月,怕引起怀疑正打算南下,船都准备好了,他却突然腹泻呕吐无法成行,生生误了时机。
而他居然知道不少有关罗桥生之事,算是对方身边得用之人。从他嘴里问出了些罗桥生近些年的动作,内容惊人,也让纪明彻颇觉棘手。
虽然猜测过之前几次宫内出事或许会与罗桥生有关,但燕家倒了,纪明循死了,他还能在短短几年内收拢他们留下的势力动作频频,足见其不好对付。
这次抓人太顺利,谁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