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出什么事情了吗?”
纪明彻不语,待御医诊过脉确定辛虞身体无虞,才问她:“这几月内务府送来的口脂你可用了?”
原来是为这个,辛虞恍然,“陛下放心,那口脂嫔妾没用多少,多半还收在妆奁里。”
体质成功冲上八级以后她就不大用了。一来是经验条太长,八级升九级足需要十万点,任重而道远;二来小丫头愈发大了,玩闹间也没个数,她扛得住毒素侵袭,可不敢拿自家闺女冒险。
纪明彻见她那明显是松了口气的表情,敏锐地察觉到什么,眯起眼,“你是不是知道那口脂有问题。”
不其然被问到,辛虞没掩饰好情绪,眼神有瞬间的闪烁,当即被男人抓了手臂,“你知道那口脂有问题。”是肯定的语气,“什么时候知道的?为什么不告诉朕?”
辛虞本就不擅长隐藏情绪,因着男人最近十分好相处,也警惕心大减,不想今天就被逮了现形。
她略显尴尬地笑笑,没回答第二个问题,含糊道:“用了小半个月后发现的,陛下也知道,嫔妾比一般人体质好些……”
熟料话未说完,纪明彻已经低吼起来:“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朕?!”
许久未见男人如此暴怒的样子,辛虞被吼愣了,半晌讷讷无言。
纪明彻心中光火之极,正要接着发脾气,一个软软的布老虎自炕上飞来,擦着他的袍角落在地上。
他偏头瞅瞅瞪圆眼睛看着自己啊啊啊的闺女,又看看屋中侍立的人,努力克制着火气,摆手,“都跪安吧,把四公主也抱下去。”等小姑娘不满地被奶嬷嬷暴走,才一屁股坐在炕上,沉默地望着辛虞。
没了自家闺女助阵,辛虞莫名底气不足。她被看得浑身不自在,借捡布老虎错开男人的视线。
平时爽快得不像女子的人,此刻却磨磨蹭蹭,一个东西捡半天,纪明彻直想冷笑。眼见辛虞慢腾腾摆放好布老虎,又要收拾四散着的玩具,他一把将人捞过来面朝下横放在膝上。
辛虞现在体质已经超出了正常人能有的程度,饶是纪明彻自幼习武,十个加起来也没她一个力气大。正思考着是听话一点等男人消了气再说还是干脆不给面子挣开,她屁股上就挨了一下。
他他他,他居然打她屁股!
辛虞当时就惊呆了,待第二下也落在身上,才反应过来,扯开男人手臂一骨碌爬起身,一脸不可置信与不爽瞪过去。
她力道太大,纪明彻的手臂被狠很向后一甩,连带着整个身体都猛地晃了下。
惊讶之余,男人刚消下去一点的火气又冲上脑门,“怎么?朕教训你两下你还不乐意了?”
辛虞面色紧绷,“嫔妾不敢。”
“不敢?朕看你胆子大得很!一觉察出不对,你就该马上禀于朕,你做了什么?你是不怕死还是信不过朕?啊?”
当然是既知道死不了又信不过你,但她还没蠢到说出实话火上浇油。辛虞把头低下去,做出个乖乖听训的样子,没吱声。
这副样子看在男人眼中却是完全不觉得自己有错,所有担心和后怕都变成怒火,灼烧得他双目赤红。
“这些日子朕对你如何,朕当你看得出来的。没想到你居然如此任性,性命受到威胁也不肯求助于朕。在你看来,朕就这么不值得依靠不值得信赖吗?”
虽然的确觉得他挺靠不住,辛虞还是想解释一下,“当时陛下正忙着调查沈将军一事,嫔妾不想再给您添乱,就没说,后来便忘了。”
说这话时辛虞自己都没啥底气,可想而知,纪明彻一个字都听不进去。他黑沉着脸起身,一言不发出了内室,只吩咐了句“把那些有问题的口脂都带走”,大步离开,去了翊坤宫。
听说蒋贵人到御前告状的时候,严婕妤还没怎么当回事。
她拿特殊的香料训练雪团一事连伺候狗的小宫女都不知情,如今狗已经死了,想查证,谈何容易?
慎刑司的人来带走姝簪时,她也没有多慌。
姝簪办事牢靠嘴巴又紧,上次在慎刑司遭了那么多罪也没吐露半句不该说的。不然她也不会空着身边心腹的位置,单等她养好伤回来当差。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一连四五日过去,没等到被放回的姝簪,反而等来了封殿的侍卫。她忐忑地在屋中转了好半天,想到肚子里将将满三月的龙胎,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纪明彻裹挟着盛怒驾到时,她正装模作样垂头绣着一件婴儿肚兜,看着似乎镇定又坦然。
纪明彻看到那个不知出自谁手的半成品肚兜,却一点没被她表现出来的慈母心肠打动,只站在门边冷冷望着她,“朕还是第一次听说,有哪个母亲舍得亲手溺毙自己的孩儿。严氏,就你这种蛇蝎毒妇,也配做母亲?”
此话一出,装作没听到脚步声的严婕妤吓得一个手抖,针尖在指头上戳出个血洞。
她心脏砰砰跳,忙撂下针线,用袖子掩去流血的手指,挤出一脸震惊,‘’陛下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