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老的祭司抓起一把血红的珊瑚珠,掷于祭坛冰凉的石砖上。古老的图腾上淌过绛紫,恰似刚被揉碎的玫瑰。酒液把每一条砖缝都沁满甘醇,珊瑚珠轻轻跳过地面,琼浆绽开。
祭歌从厚重嘶哑的嗓音倾灌出,和着手杖上窸窣作响的宝石坠子,琳琅铿锵。
年轻的王正用贪婪的目光时刻觊觎着那口幽深的巨大古井。
“伏流百曲,泾渭遁地。
“国祚浩汤,圣者亲启。
“神只未佑,我歌不休。
“神只未临,我歌不息。
“神只未佑,我歌不休。
“神只未临,我歌不息”
水声响了。
数名怀抱陶罐的侍者一一掀开封口。
夕阳碎撒金箔入水,天空出现一片海市蜃楼,古井井口朝下。那耀眼的光芒中,突兀的暗金色从水波里走出。
祂赤脚踩上无形的楼梯,一步步踏临陆地。小麦色的皮肤上遍是诡谲的图纹,从脚底,到四肢,并向脸颊与禁庭溢去。
就是这图纹——那突兀的暗金色的根源。
神圣而肃穆。
老祭司带国民同拜:“渊神降临!长乐永年!”
渊神最终立在祭坛中央。
美酒一定湿了他的足底,年轻的王这样想。
老祭司提醒想入神了的王:“请王侍神。”
王这才将目光从渊神的足上转移,他拿起琉璃金杯,让每一个抱陶罐的侍者为杯子里添上不同的酒液——这是各个地区进贡的新酒。
“无上之神,请满饮此杯,佑我国土。”王单膝跪地,奉上琉璃金杯。
渊神金眸空洞,永远遥遥眺望前方。祂抬起手,酒杯被微风托到面前,嘴唇张开,酒液缓缓流入口中。
“请渊神福泽我王”
“不用了。”王打断老祭司的陈旧的规章流程。
渊神转眼,醇厚的嗓音与美酒一样惑人。
“为什么?我的王。”
王站起来,将手抚上渊神的脖颈。
老祭司惊得一杵手杖,忙道:“王!!你怎么敢?!”
“国运有我决策、有官员治理、有人民遵纪守法,不再麻烦渊神了你该是我一人的。”
“王!!!”
酒水里有异国巫师制神的魔药。
渊神慢慢合上双眼,四肢皆软,就在祂要倒下时,王一把将祂搂住,打横抱起,回宫。
十六年前
在深夜里,有个小男孩从王宫中跑出,他爬上祭坛,坐在古井边暗自郁闷。夜色里走出一个人,赤裸着上身,暗金纹流淌于匀称的肌理间。
孩子看呆了眼,他从没见过这么美的人。
“你不是人。”语气非常肯定,也不怕冒犯到对方,他接着问:“是神吗?”
对方一言不发,上前将他抱起。
“我要你跟我回宫。永远陪着我。”
“不必如此,我也会一直陪着你,我的王。”祂吻了孩子的眼睛。
“你是渊神。”又是肯定的语气。
渊神将他选择的王送回寝殿,放上床。
“我不睡觉。我要看着你。”孩子坐在床上,双眼如少星的夜幕,沉寂又深邃。
渊神从天上摘下一颗星星,变作戒指,落到孩子小小的掌心。
“我在宝石里。”
说完,祂消失在窗口。孩子尚未反应过来,只有戒指能证明刚才的一切真实。蓝碧玺在黑暗中若有似无地反射着晦暗的月光,正如渊神所见他的眼——疏星夜幕。
多年过去,渊神被这个长大后的孩子绑在了华丽寝殿里的大床上。
“渊神,是你做出的选择,你吻了我。”王看着祂,眼里永远带着初见时的那种惊叹,看不够味。
渊神低垂着眼睑,态度近乎顺从。
“听说你即是男人,又是女人。”王单手分开祂的腿,一探究竟。
那里长着男人的阴茎,应长高丸的地方往内凹陷,是女人阴道的模样。撑开阴道看了看,暗金纹的确延伸了进去。王越发兴致高涨,对祂充满了好奇。
“跟人性交过吗?或者跟神?你长了两副性器官,如果没有,未免太寂寞。”
渊神依然不开口,但他抬起了眼皮,金眸依旧是淡淡的。
王不停地抚摸祂的性器官,期待会看到什么反应。
“绑了我却不敢做得太过分吗?”渊神终于开口。
“你希望我与你真刀实枪地干一场?”
“是你希望。”
“你呢?”
王翻身压住祂的身躯,脸凑得极近,将要吻上却又迟迟不动作。话音很轻,将渊神的嘴唇都微微氲湿。
“我只能与王交合。”
王抚摸上他肌理流畅又结实的躯体,在他胸前的屡屡徘徊。
“王?你跟我父亲交合过?我的爷爷?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