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璇衡确认自己与夜谭相爱。
这是个漫长甚至有些繁复的过程,因为他自认对万物认知都很欠缺,又时常手滑坏事,尤其此事关乎夜谭,更加不肯有任何差错。当他发现夜谭对他有那么一丝儿特殊,数次交心长谈,后来翻来手边所有情诗艳曲相思句,一句一句念与夜谭听。
“我觉得没跑了,这些我都很符合。”君璇衡合上沾满旖旎春色的书册,认真总结道,“世间所有情人喜乐之事,我都愿意与阿谭做。所有相思倾慕之情,我都对阿谭有过。”
夜谭被他按着听他说了好几天的情话,脸红得能滴出血来,跪坐对面,紧紧捏着拳头,倒是愈发拘谨了。
君璇衡一直惦记着,秦七对云辟芷那句未完的遗愿,夜刹苦思许久,自己补完的那一句说的是:只是很遗憾,不能与云公子共尽此生。
他正了容,轻声道:“若我有幸希望能与阿谭共度此生。”
夜谭再也绷不住破了功,就着跪坐的姿势一头撞在面前小案上。
君璇衡一惊,忙要扶他,夜谭动作没变,抽出手狂摆拒绝:“别!!别管我!!请退远一点。”
他向来听话,闻言就乖乖收了手往后一退,仍旧关切注视着夜谭。
夜谭弯腰抵着案,肩头一阵乱颤,抖了一会儿,渐渐从桌边滑到榻上,稍后又滚了几圈。
君璇衡惊疑不定地看着他,夜谭又突然爬起来,复又端端正正跪坐回去,梳理了一下被蹭乱的鬓角,才礼貌地致歉:“方才表情太过失礼,怕冲撞主人,请不要在意。”
君璇衡素来擅长理解他人:“无妨。”
夜谭冷静下来,开始思考主人说过的事情,捋了半晌,问道:“主人,是否要同属下行房。”
君璇衡点点头:“好像都有这回事的。”
夜谭想了想,有些歉然:“此事属下不太了解,可能需得些时间准备。”
君璇衡欣然道:“那就麻烦你了。”
心想:不愧是我家阿谭,做事和我一样认真靠谱。
靠谱的夜谭,拍马去了传说中御人无数的大少爷家取经。
咸鱼一样的钟离子虚今天也在门口荡秋千,忽见自己梦中的潇洒剑客(之一)策马前来,牵着缰绳高高在上冷眼看他,傲然道:“大少爷,请你教我如何行房。”
羊入虎口、天降馅饼之类的词在大少爷脑海里翻江倒海,忙把这到手的鸭子捂紧了扯进房内,一边筛选着面对这家伙该说哪些情话。
夜谭往床上一坐,凛然道:“请。”
“就,就直接干吗?”大少爷被他气势所慑,反而有些退缩。
“不然呢?”夜谭反问。
“当然要先调笑啊!自然要先聊得投机,等你起了春思,那才是时机”
“我与你有何话可开心。”夜谭蹙眉问道。
“”虽然你说得很有道理啦。
“时机又是什么时机?”夜谭对此事抱着十二万分的认真,任何疑虑都不放过。
“这没法解释,时候到了就是到了,真情流露,水到渠成,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饭。”大少爷已经气到胡言乱语。
夜谭听得不算明白,只得先一一背下这些词,想着回去再理,又说:“你先继续。”
大少爷此时已经萌生退意,但转念一想,自己是什么人物,一生威名,岂可毁于一旦,上就上,谁怕谁。
他咳了一声,贴着夜谭站近了,抬指按上他喉结,一寸寸下滑,勾住衣襟轻轻下扯。夜谭很快醒悟过来,问:“要脱衣服?”
大少爷应道:“当然”
话没说完,夜谭后退一步,弹指间解了腰带扯去上衣,赤裸着上身,复又凛然道:“可以了,下一步呢。”
大少爷:“你脱得也太快了。”
夜谭:“谬赞了,不如我的剑快。”
大少爷:“我没在夸你。”
夜谭神色茫然。
大少爷扶额道:“脱衣也是个极有讲究有情调的事情,你真是毫无情趣。”
夜谭作恍然大悟状,又动作迅敏极快地穿戴回去,说道:“再来一次。”
大少爷退意×2
钟离子虚强打精神,又从头来了一遍。他对前戏向来极为讲究,这一遍倒勉强算是顺利,以至于让他忽然觉得,或许也算是个不错的体验
刚有此念,悬在夜谭小腹上的手便要往下,却猝然被钳住了。
夜谭被他摸了半晌,半丝情动也不曾有,平静道:“你这样做下去,不就变成我和你行房了吗。”
钟离子虚:“不然呢???”
“你在你自己身上演示。”夜谭说。
大少爷震惊了:“你,你要看着我自那啥??”
夜谭宇宙无敌正直地点了点头。
大少爷委屈极了:“变态嘤嘤嘤。”
“你不愿意。”夜谭观察道。
“废话啊!我当然不喜欢被看啊!你要看去看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