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柳儿想……见王爷……

    柳卿一觉睡醒天刚蒙蒙亮，看着这两天已经万分熟悉的帐顶，只一瞬就反应过来少了点什么，他身体不好，畏寒得厉害，几乎每次都是被冷醒的，就比如现在，柳卿撑着身子从床上爬起，突然生出了几分紧张，王爷没回来？

    试着下床，床边地上放着一双深色的锦布鞋，看起来就比他的脚要大上许多，应该是王爷的鞋子，柳卿理所当然没敢穿，赤脚下了地。撩开帘子去到外室，案上的东西没有挪动分毫，桌上的茶水也是凉的，王爷真的没有回来。

    柳卿以前也被人客人接回府里伺候过，自然知道客人不在他只需等着就好，晚点自会有人来给他做清洁和准备工作，不同于以往的抵触和害怕，他这次是有几分心甘情愿的。

    乖乖回到床上，柳卿抱膝缩在床角，脑袋里冒出一个念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让王爷满意？却没能想得太深，他身下的被面是绸缎，踩在上面很容易打滑，柳卿蹭着脚往回缩了缩，就这么被分散了注意力，丝滑冰凉的触感非常好，柳卿十分孩子气地用脚心在上面蹭了又蹭，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即使屋里没人也把自己羞了个脸红，柳卿扯过被子盖住身体，正襟危坐告诫自己，他得好好表现，决不能让王爷扫兴。

    想着这些有的没的，有人敲响房门直接推门进来，为首的是小常，都没搭理柳卿，只让后面的人把手里捧的东西放下，又重重关上房门出去了。柳卿等了好一会见外面再没动静才敢起来看，有清茶，有早饭，有汤药，有甜点，还有一套新衣服和鞋子。

    柳卿在桌边坐下，拿过粥碗自觉吃饭，不过因为王爷不在他也没有什么食欲，只吃了半碗粥，药也老老实实喝了，就是甜点一块没动，一方面是不敢，另一方面是柳卿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小小心思。

    吃完没一会还是小常带着下人进来将东西收拾干净，唯独那套衣服留在桌上没有拿走，柳卿闲来无事就多打量了几眼，鞋子上绣的花纹有点眼熟柳卿回头去看床边地上的鞋，再转回来看桌上的，确定不是他弄错了，竟然真的是一模一样的。

    这着实让柳卿诚惶诚恐，他好像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仿佛漩涡吸着他无限下沉，毫无抵抗地跌入漩涡中心之后，周围烟雾缭绕白茫茫一片柳卿出了一身汗，坐也坐不住了赤脚在房里来回踱步，努力告诉自己要冷静，却总也无法将自己悬起的心脏踏踏实实放回原地。

    柳卿最终还是回到了床上，这天后来都在紧张焦虑中度过，小常送来的中饭他没吃，到了晚上实在按捺不住，柳卿出声叫住了小常。小常虽看他不顺眼却不敢没规矩，站定等他说话，柳卿欲言又止，“王爷他”

    小常冷冷回了他一句不关你的事，就带上门出去了，柳卿心里顿时七上八下，隐隐约约有些不太好的预感。

    夜里睡一会醒一会出了满身大汗，好不容易挨到天亮，柳卿只有一个念想，希望王爷今天能回来。小常照旧来送一日三餐，柳卿每次都鼓足了勇气问他，到了晚上小常也终于爆了，“王爷爱去哪就去哪，用不着和我们做下人的通报，更关你什么事！你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告诉你王爷另寻着新欢，这两天都在温柔乡待着呢！回来就把你撵出去！哼！”

    柳卿脸色渐渐发白，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废了好大的力气才遏制住自己的颤抖，“柳儿柳儿想见见王爷”

    小常自是不知自己这些话语对柳卿意味着什么，却被他这般反应吓到了，心里虽打鼓嘴上依旧不饶人，“你跪什么，你你跪我也没用啊都说了王爷不在府里。”

    柳卿没了章法，趴伏下去给他磕头，小常那边膝盖一弯也跟着跪下，“喂！你你诚心要害死我是不是！”

    柳卿眼角已染了湿意，“麻烦小常哥哥通融柳儿就只想见见王爷，只是见见”

    “你怎么听不懂人话？！王爷不在，到底要我说几次啊！啊？！”小常气急败坏，想伸手扶他又嫌弃，只好跟柳卿一起跪着。一个颤颤巍巍，一个不情不愿，耗了半晌小常脾气憋到极限，豁出去地站了起来，“是你自己要跪的没人强迫你，愿意跪跪着好了！”

    小常做贼心虚飞快地关上门跑了，留下柳卿一个人六神无主，王爷还没有用过他，怎么就突然不要了？他懂很多会很多，调教嬷嬷说他有什么难得一遇的销魂宝穴，客人们也常赞他口活手活都很好，他很骚的，也很耐操，福王为什么连试试都不愿意？

    想到这里柳卿猛地一惊，王爷是什么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能伺候王爷的人，再不济也得是个清白干净的。而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个无数人用过的玩坏的玩意，哪配得上服侍王爷。

    所以才总是只用手指，所以从来也没有真的上过，福王愿意碰他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他哪儿来的脸还敢觊觎王爷的雨露

    柳卿不敢哭出声，怕惊动了旁人会被直接被丢出王府，跪在屋里也没有要起来的意思，他所求不多，他头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意愿，他只想再见王爷一面。

    隔天小常进来送早饭，推开门直接愣了，柳卿居然还跪着，垂着头摇摇欲坠，小常跺脚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