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他的利益相关联。若是此人是个恋爱脑,她哪有这么多的惴惴不安?
“你这人,说话好奇怪。”容止笑出声,“可是觉得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大可放心。有些事情做出来无须理由,你若是要找理由,那才奇怪。我对你这么好,你莫非不知道为什么吗?”
宿春:“我身上有值得你图谋的东西。”
他闻言眼中微沉,笑意却璨烂。
“真心无价,自当好好图谋。”他言辞轻缓。
*
该日傍晚,另有一男一女回了这块昌平坊。
昆仑奴开的门,幼蓝捧着铜盆供其洗漱。楚玉带着桓远归家,这一日她玩的还不算尽兴,倒是桓远,对着石碑站了好长的时间。
不再是公主的她如今也没太多束缚,搬到了此处,吃吃喝喝玩玩,极为自在。
“今日我好像在白马寺看到一个熟人。”楚玉说道,此时回来就吃饭了,她不拘太多,跟桓远花错等人说道。
“谁?”花错问道。
“有点像公主府的旧人。”楚玉想了想道。
“那真是缘分,公主诈死,府内下人该杀该买的想必已经处理完了。能从建康卖到这里,一路山遥水远,十分不容易。”桓远道。
“我在她边上好像看见了容止。”楚玉又道,果然看见桓远的神色变了变。
“容止此人绝非善类,公主诈死之后他定有法子脱身。”桓远道,他眸光黯淡,一提起容止两个字他便想起此人才学皆处于他,若是出现在此,也不奇怪。
“唯一奇怪的是,公主今日在白马寺看到的熟人仿佛有点多。”三个人,竟都这么巧一天能遇见。
楚玉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不知道他是否是在北魏出仕了。明日我们再去白马寺看一看罢。”
桓远称是,一抬头却对上她含笑的双眸,俊脸倏地一红,平白让花错嘲笑了一回。
楚玉闲着也是闲着,第二日果真就又去了那处。
天边晨光熹微,坊一开,她带着桓远便往白马寺过去。这一日是阴雨天,视野所及出痘带着一层雾蒙蒙之感,
今日冯太后依旧在那间禅房等候,去的却不是容止了。
*
他双眼蒙了三指宽的锦布,单衣撑伞从接引殿前走过,分花拂柳般的清闲,倒叫人眼前一亮。
因着下雨,寂然招待了楚玉跟桓远。
“意之近日到了这里,改日或许会去拜访公主。”寂然提醒道,他不说楚玉还真的想不起来这一号人物。
王意之将魏晋风流表现得淋漓尽致,楚玉现在想起来心中亦是羡慕他的洒脱。
观沧海收伞从窗前过,楚玉的视线被吸引过去。
“他是谁?”
“寺中贵客。”寂然道。
“他也不怕冷,不过却是气质出众。叫人眼前一亮。”楚玉赞道。
三个人叙事饮茶,在建康楚玉在楚园当中煮清茶的潮流如今也席卷了北朝。是以三个人都捧着清茶颇有唏嘘之感。寂然也是南朝人,虽然是出家人,可如今身在此处,未免也会因故人故事而有怀乡之情。
至中午,寂然被人喊走。他面色微赧,听见贵人找他时下意识朝楚玉桓远二人看去,眼神躲闪,极不自然。
能让寂然如此,在楚玉印象中不多见。
她摆摆手,笑道:“寂然师父陪吾等这么久了,是该做自己的事,既然是有贵人寻你,寂然师父快快去罢。”
寂然:“……”
“聊了这么久,我们也该走了。”桓远目送完寂然扭头对楚玉道。
楚玉不习惯一日两餐,是以跟着她的这些日子里桓远被带的吃饭习惯也改了。一日三餐,如今正好是要吃午饭的时候。
两个人回坊间买了几个饼带回去。
那辆马车按照剧情停在了楚玉家隔壁,她正好看到观沧海从车上下来,以及车帘被掀开时瞥见的另一张熟悉面孔。
楚玉的饼都掉地了,她抓着桓远的袖子呆呆问道:“你方才可看见了。”
桓远犹豫半晌点了点头。
她一合掌,末了笑道:“这天地之大缘分就是奇妙。”
“不如告诉花错,让他查探一番。”桓远建议道。
楚玉不置可否。
*
话说宿春跟容止吃了一次复杂的晚饭后心里纠结万分。这个男人是一株罂.粟,此外他还很全能。除了衣裳不可缝补外,似乎就没什么是他不会的。
这里池塘的鱼日日钓上来做各种菜,一个月下来竟然被吃的差不多了,放下去的鱼苗未长好,容止将最后一道菜端到宿春面前,笑叹:“这一回鱼吃够了吗?”
“够了够了。”宿春道。
夜里风寒,两个人吃饭又极晚,正好屋里点了火炉,披着狐裘坐在窗边吃饭。
窗纸是新糊上的,映了两个人的影子。
隔壁再次传来笛声,宿春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