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变为丘疹。若是不出现其他并发症状平安度过这几日,便可痊愈。”李太医斟酌着用词,小心地答道。
夏茜茜这才放下了一半的心,只是依旧焦灼地在原地不停转着,李泽言看不下去,握着她的手把她拉到廊下站着。
日头接近正午,秋日的日光刺眼毒辣,夏茜茜面对着偏殿门口,望眼欲穿地盯着那扇门,等待着或好或坏的消息。
就在李泽言示意魏谦把午膳端过来的时候,偏殿的门被“吱呀”一声打开了,一脸疲倦的青年出现在两人的视线里。他的表情凝重,目光与夏茜茜对上,里面的歉意与忧心看得她猛地一惊。
“白起,宁儿怎么了?”她忍不住上前一步拽住了他的衣袖,细眉紧蹙,表情急切。
“……小殿下从一个时辰起就高烧不退,咳嗽连连。”他似是不忍心,低下了眸子望着她攒住他衣袖的手。
夏茜茜的手抖起来,紧紧咬着下唇不语,她知道患了天花后最怕的就是出现这样的并发症,这可是致命的!
李泽言也皱起了浓眉,三人沉默着僵硬在原地,直到魏谦匆匆快步走近,低声对李泽言禀报:“陛下,许丞相和…洛王子求见。”
他的眉蹙得更紧,刚想丢下“不见。”二字,就听得魏谦接着道:“他们带着罗神医。”说完偷偷瞄了眼夏茜茜。
罗神医是连羽朝有名的医者,对天花有着将近五十年的研究,他经手的天花患者的存活概率更是占到一半以上,只不过他常年在各地游走,行踪十分难寻。
夏茜茜听到罗神医时原本暗淡无光的眸子瞬间亮了起来,李泽言没有犹豫,当机立断,“请他们过来。”
魏谦躬身应是,没多久就带着三人行了过来,面白如玉的墨发公子,银发碧眸的俊美王子,他们身旁跟着一位穿着普通的老者。
时隔几日再次见到这两个人,夏茜茜已经无暇去分辨心中的感受,她的全副心神都集中在那位老者身上。
老者不卑不亢地对夏茜茜和李泽言施了一礼,夏茜茜忙让他起来,“罗神医,宁儿就在偏殿里,麻烦您了。”
荒谬的决定
罗神医冲夏茜茜点了点头,随着魏谦走进了偏殿,而她的注意力也才移到了一直未曾说话的两个男人身上。
注意到她的眼神,许墨对她露出了一个安抚的微笑,“娘娘放心,罗神医经验丰富,小殿下定会平安度过难关的。”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只是垂下眸子轻应了一声,“嗯。”
或许真的如同许墨所言,罗神医对于天花和它的并发症研究透彻,当天夜里宁儿的高热就退下了,众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过了几日后,宁儿脸上和身上的疱疹开始结痂,夏茜茜一直吊在半空的心也终于放下了一半。旬日,痂皮开始脱落,露出底下粉嫩的新肉,她的心这才完全放了下来。她坐在宁儿的床边,附身贴上他小小的脸颊,轻声自语,“我的好宁儿真勇敢,渡过了这次的难关……”
她又仔仔细细地看了宁儿好几眼,才起身想去看看药熬得如何了,只是才刚站起来,就觉得头晕目眩,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就晕了过去。
“娘娘!”一旁的顾梦慌忙扶着她,见她毫无意识地倒在自己的臂弯里十分焦急,慌慌张张地让悦悦去宣太医。
“娘娘这些时日郁结于心又劳累过度,这才晕倒了,微臣为娘娘开几剂药,娘娘多注意休息,很快就能恢复。”
“嗯。”
朦胧中,夏茜茜听到了李太医的声音,她缓缓睁开眼,入目是久违的四人齐聚于她的榻前。
“醒了?”年轻的君主对上她还带着些迷茫的眸子,沉声问道。
“嗯。”她应了一声,刚想起身,就被一旁的许墨阻止了。他笑得温和,“躺着歇会吧。”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自从他们找来了罗神医,许墨和周棋洛就没再被阻止进入慈宁殿,而这些日子她虽然时常能看到他们,却没好好和他们道过谢。
“罗神医的事,谢谢你们。”
“呵,”银发男人轻哼一声,翘起一边嘴角说道:“光是这一句轻飘飘的谢谢可不行,这么短的时间内找到他可耗费了不少人力。”
“你待如何?”一直不语的帝王抬眸扫了他一眼。
银发男人挑了挑眉,“最起码别限制老子的自由,去哪都被拦着。”他的话虽这样说,夏茜茜却知道,拦着他的地方只有慈宁殿而已。
“如此行径,过于卑鄙。”立在一旁的白起捏起了拳头,眉头紧紧皱起,挟恩图报,非君子所为。
全程沉默着听他们对话的许墨忽地笑了,“若是真的卑鄙,早在刚寻到罗神医时便会提出要求,不是么?”他虽是回答着白起的话,深邃的目光却直直盯着躺在床上的少女,“在下也只是想赢得一个公平竞争的资格罢了。”
一直以来用纱布蒙着的事实被他一句话挑破,室内一时陷入了胶着而凝滞的沉默中,无人开口,落针可闻,直到墨发男人的一声轻笑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