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跳了下去。
林简彻刚靠近护栏,就被后面一直跟着的人猛地蒙住了唇。刺鼻的药味忽然席上大脑,他在一瞬间似乎丧失了所有力气,眼前的景物也逐渐模糊了起来。
他在一个昏暗角落醒来时,已经完全找不到那个姑娘了。
而梁茹空在英国的踪迹,被江家抹得干干净净,就好像江庭从没遇见过这么一个人。
他们都认为自己再也不会见到对方了,直到林简彻在任务中看到了故人的照片。
江庭除了怨恨自己为什么没有保护好梁茹空,怨恨自己在家族前的无力,也是着实怨过她的。
为什么她不愿意和林简彻回来,明明江庭能够接受的,她自己为什么就放不下啊。
梁茹空成了一道狰狞的伤疤,烙在最显眼的地方,即使愈合了,还是一碰就疼。
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依旧意难平。
8.
季禾是在一个礼拜之后醒的。
医院打电话来的时候,林简彻正皱眉伺候着沙发上摊着的大肥猫。
肥猫是林简彻第二天半夜做噩梦惊醒时忽然想起来的。他好心摸黑跑去季禾的住所找猫,结果当即就迎来了一抓子。
肥猫跟磕错了药似的,爪子一直不肯安分,黑眼睛委屈而愤怒地瞪着林简彻。
林简彻也嫌弃地看了看猫,顾着上司的面子,不情愿地带它回了住宅。
直到他看肥猫“嗷呜”一下扑进厨房,毫不忌口地啃着晚餐剩下的五花肉,才知道这玩意原来是饿狠了。
林简彻没养过猫,怕不小心把上司的猫喂死了,隔天一早就扔瘟神似的给了家里的阿姨,让她帮忙带着。
结果这死肥猫认生,午觉醒来后就开始到处“嗷嗷”叫,硬是要拿爪子拽着林简彻。
林简彻把它拎起来,和肥猫大眼瞪小眼对视了两秒,认栽了。
得,都是他欠季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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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就好,他现在能喝粥了吗?”林简彻听医生说完了季禾的情况,瞥了眼一旁的肥猫,回应道,“我知道了,现在过来。”
相对比起先的九死一生,季禾的恢复速度算是惊人的了,虽然依旧不能离开病床,但已经可以开始吃些流食了。
林简彻抱着猫坐上了司机的车,一言不发地垂下眼,看着神色倦懒的白猫。
他的眼里是带着欣喜的,但微毫的笑意随即被大片复杂的神色掩了过去。
他还欠季禾一个解释。
林简彻走到病房前时,原本伸出的指尖顿了顿,最终还是敲了下去。
“进。”
季禾冷冽的声线传出来,语调中听不出丝毫情感。
林简彻推门进去,笑着抓起肥猫的右爪摇了摇,“伤口还是很疼吗?医生说最近只能吃流食,我待会下楼端碗米汤?”
季禾靠在床头,右手的针头似乎是刚刚拆,覆了层棉花在上面止血。他身上的白色病服太过于宽大了,显得空荡而单薄。
“猫很闹,这几天辛苦了。 ”季禾抬头看了眼猫,摇了摇头,“我不饿,不用了。”
“梁思源和他前妻已经被找到了。”林简彻说这话的时候,微微低了低头,“我给南京写了申请,上面让你先在上海把伤养好,不用急着回去。”
“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季禾的神色终于动了动,“你想说哪些?”
林简彻张了张唇,又听他说,“人抓到了,我们对任务也已经有交待了。”季禾停了一下,“至于你对我的解释,我并不是一定要听。”
季禾的眸色和音调生来就是冷的,现在他只是用着最平常的语调和林简彻交谈,林简彻听着,却觉得心脏似乎被锋利的冰棱扎透了。
他当然可以向季禾解释,告诉他林简彻是一个多么自私卑鄙的人,为了还故人的恩情,他丝毫不顾政府和身旁的搭档,莽撞而又愚蠢。
而季禾在刚见面时就对林简彻伸出手,将信任交付给了他。
林简彻抱着猫直直站在那里,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总归是做错了事的。
“猫我先替你养着了。”林简彻说,“好好休息。”
他几乎是逃一般走到了门口,却又在离开时忍不住回了头。
林简彻看了看他,话语间带了些不知名的意味,“我有空就会过来。”
季禾看着被林简彻关上的房门,微微有些发怔,直到护士端着托盘进来,他才堪堪收回了目光。
护士将浸在药水里的纱布拿出来,一边给季禾换药一边笑着说,“您和那位先生的关系应该很好吧。”
“为什么这么问?”季禾闻言,有些惊讶地抬头看她。
“我记得是这位先生背着您上楼的,当时您浑身是血,把所有人都吓坏了。”护士想了想,手上的动作却丝毫没慢下来,“您当时连心跳都差不多停了。您知道的,现在这种情况,药物也稀缺,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