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怪力阿姨</h1>
脚边的女人蜷缩着捂着后脑呻吟,咿咿呀呀的说一些不成文字的话,听起来像是在威吓周苔他们,却又一点气势都无。
何洲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扛着网球拍的周苔,她清丽的脸上带着鄙夷啐骂一口丁时嘉,又施施然稍一瞥过来看他。
何洲被她看得莫名心虚起来,仿佛是他自己主动献身给眼前这老女人,被周苔在录音室里捉了奸。
“还不走?”周苔踢了地上的女人一脚,见她挣扎着想站起来,赶忙跨过去抓了何洲的手腕:“她马上起来了,这女的是搞散打的,我可打不过。”
何洲看了眼周苔抓着自己手腕的手,纤纤五指白皙匀称,葱节一般的漂亮,他看得愣愣的,想去抓她的手被她倏地甩开。
周苔提着网球拍往门口走了几步作势要跑,向何洲道:“你跑不跑?不跑我跑了。”
见何洲怔住没有反应,周苔权当他是被这圈里的是非吓丢了神,又朝地上的女人指了指,喊了句:“跑不跑啊!要跑跟上我啊!”
何洲这才回过神,地上母大虫样的女人捂着后脑侧躺着呻吟,周苔那一闷棍打得她措手不及,现在一时半会儿起不来,只能在假做些嚣张样子,却力不从心。
他慌慌张张跑到录音器械那边拿了自己的包,周苔仍在门边耐心等他,何洲理着自己被扯开的领口跟上周苔出门,顺手把录音室的门阖上。
何洲的一边脸颊蹭上了钢琴漆面上的污尘,像个才从田间疯耍了回来的少年,被撕破的衣襟露出一小片精健的胸肌,被他手指扣了扣子盖住,周苔不由得看着,又不自在地移开了眼睛。
“快走吧。”
走廊里的灯光不知道什么时候灭了,周苔来的时候急切,也没有开出来,他们两人在黑暗里靠墙走着,手在墙面上摸索着灯光开关。
才从录音室里出来眼睛还没适应黑暗,周苔敏锐地听见身后不远处录音室的门被什么奋力拍了两下,她知道是吴董起来了,赶忙拉起何洲往某处正亮着荧光的门跑去。
门上带着崭新的密码锁,周苔在上面滴滴按了几个数字门便咔嗒打开了,她把何洲推进去,自己闪身进了室内,再小心翼翼地轻手轻脚阖上门。
周苔把耳朵贴在门板上,门外走廊里不一会儿响起沉重的脚步声,伴随着吴董的骂骂咧咧一路过去。
何洲已经稍稍适应了黑暗,虚虚看见周苔在门前的背影轮廓,他这时候才发现在这有些寒凉的夜里周苔似乎只穿了一件薄衬衫,不过只是一片模糊的暗影,看不真切。
墙壁上开关面板的荧光就在何洲身侧,他伸手按了下去,灯光霎时间照亮了整个房间,何洲看见周苔的衬衫薄透,暧昧地显出黑色内衣的影子,他呼吸滞了下,又抬眼看见周苔头顶上的留言板。
一块写着“周苔禁止动用金艺闻任何器具”的留言板挂在门背,上面的笔迹和何洲收藏的金艺闻专辑上的To签相同。
他环视四周,看见旁边录音调试台上放了本笔记本,何洲走上前去翻开扉页,上书“金艺闻”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心潮倏地澎湃起来。
这里是金艺闻的录音间!
何洲眼睛骤的亮起来,他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双腿发软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瘫倒在旁边的转椅上。
周苔听到何洲这边的声响转身过来,见着他哆嗦着嘴唇不知怎么坐在了椅子上,只当他是被急色的吴董吓的,便没说什么继续听着外面走廊的响动。
等了些时候外面混杂的脚步声过去,走廊里重新没有了声响,周苔回身朝何洲一挥手,没见他有所动作,只看见他眼睛的异常明亮。
“怎么了?”周苔忍不住出声关心,只怕何洲是被吴董吓坏了。
何洲的眼神飘忽了一会儿,又定定对上她,声音颤巍巍问她:“这里,是金艺闻的录音室?”
周苔环视了一下四周,没见着什么异常。点了点头。
“你和金艺闻?”何洲哑着嗓子又问。
“只是朋友。”
何洲本耸着的肩垂下来,心里舒畅了许多不再提着一口气,他右手抚上眼前的录音控制台,五指在台面上滑过去。
“我可以看看这里的录的demo吗?”何洲问周苔道。
“不行。”周苔敲敲门背上的留言板:“金艺闻不准我动他的东西。”
何洲只好不舍地缩回手。
“走不走?”周苔扶上门把手拧下去,密码锁吱哩哇啦响了下,她拉开门:“吴董走了,你走不走?”
何洲这才忽的想起丁时嘉先前吩咐的事:“我还要把丁先生的盘送到吴董那里去。”
“送个屁。”周苔恶声恶气的:“你别送了,先回去,我来和丁时嘉说,他自己的事情不能自己做吗?”
“那我…”
“我送你回去,快走。”
何洲心下一喜,却装作勉为其难的样子道:“那好吧,麻烦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