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
待急救队伍跪在地上搭脉时,早已面如纸色,再也不省人事。
然而他命不该绝。
根据赵二哥的说法,如果再晚一步,道长就被当场挂在墙上了。
远在不列颠的赵慈满脸水痕,疯狂抓着头发。
他问现在治疗情况是好是坏,病人的命能不能保住,昏迷这些日子,究竟还会醒吗?!
“阿慈,情况很不乐观,但我们会尽力,绝不轻言放弃。而且事出在会所里,闹大了对咱们,对道长家属的影响都不好。”
“对,不能闹大,不能放弃!”
赵慈点着头低吼,吼完,猛然心里一咯噔。
他想到耗费重金购买套餐的大哥。
想到了正在大嫂肚子里,拳打脚踢的赵亚莉珊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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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他才不是唯一的苦菜花,后头还有个垫背的。
比他资格更老。
赵慈不知那未出世的侄女,到底糟了什么罪,竟要降生到这个即将瓦解的家庭里。
她将来是要当女大佬的。
难道命运的试炼从娘胎就开始了。
“对了,大哥他还好吧,他是不是跟大嫂...... ”
“我的天,老四,你俩可真是心连心。”
“...... ”
“那傻子不晓得咋想的,天天夜里念经,生怕这买来的姻缘,也跟着道长跑了。”
“大嫂竟然还爱着他?没带着娃跑吗?!”
“开玩笑,套餐一次性付清,是真金白银娶回家的媳妇,怕什么!你不知道,她模样瞧着不乐意,其实待咱哥好着呢。”
赵慈挂了电话。
然后单击鼠标,给电脑里的经书网页,狠狠点了个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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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爽到了,倒下了。
可他留下了未尽的事业和烂摊子,把那群为爱而生的男事主,整得哭哭笑笑,夜不能寐。
简直到了上房揭瓦的地步。
比如说,那位与牛头山有缘的一等善男,他姓程。
千里之外,老头子横在床上,毫无反应。
程策自然也陪着一同发愁,吃晚饭时,他常怔怔地捧着碗出神,看起来丧得很。
然而,他的眉梢上,难掩辛酸的暗喜。
它在暗处静静燃烧,犹如路西法的恶魔之光。
他表面平淡慈祥,脑内漏夜狂奔五百里,鞭炮放得震天响,只盼乡亲们都到家里来喝酒。
他意外,没想到当年痴迷封建迷信的债,会以这样的方式一笔勾销。
苦熬许多个日夜,咒,破了。
他的脸和屁股,定了型,再也不变了。
阴差阳错下,程策成功逃出生天。
可是另外两位,就未能与他同样幸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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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访过牛头山的二等和三等善男,他们都姓赵。
正为了同一个套餐,茶不思,饭不想。
这真是很伤脑筋的。
一夜之间,赵慈挪移乾坤的超能力消失了,可他依然倔着,没有办法忘掉自己的爱人。
他所有的苦痛,皆因此而起。
今时今日,再想摸她,吻她,折腾她,已不再合情合理。
若实在憋不住,想来强的,他不能斗胆挑战刑法,只能干回万年老本行。
浴室。
照片。
左手。
握紧。
然后闷哼着用力抽动,额头抵墙,喘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叫云云,一边把子子孙孙,都射在瓷砖墙上。
◆◆◆
世事难料,他曾是个勇往直前的猛士,窝着熊熊怒火,做梦都想一棍子送道长上西天。
而现在,后怕的他吃斋向善,每夜合十祷告,乞求月亮赐予他力量。
高人歇菜了,一不小心把他干大事的黄粱美梦震醒了,可以体谅。
那高人要是没挺住,走了呢。
放眼全宇宙,还有谁能拯救他于水火之中。
老天爷,他根本不敢往下想了。
因此,除了操持繁重的课业,赵慈更积极投入了自学成才的大流。
他奋笔疾书,挑灯夜读植物人的护理守则。
他也注册网站会员,研究海内外医学奇迹,以及各类中西方民间宝典。
赵慈暗中发力,只盼有朝一日,那位神游大地的病人,可以找到回家路。
待醒过来,康复了,能再度重返道观呼风唤雨。
把之前断了的红线,给他重新连上。
◆◆◆
赵慈是顽强的,忧郁的。
他五行缺金木水火土,才这个年纪,就被几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
他不服输,铆足了劲,要用意志和脑电波跟程策对抗。
他还觊觎朋友妻。
还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