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一早贺远去了公司,上午跟人事提单子退租,下午跟王副导去定了器材设备,晚上又跟着郭导去参加孙制片攒的饭局,忙了一天夜里到家看到空空如也的租屋才想起昨天周楠禹说的搬家。
“对呀,东西在我家呀。”正在家里研究防潮箱的周楠禹接到电话,立即兴奋地说道,“我正在帮你收拾镜头呢。”
贺远关门下楼:“你搬我家都不跟我说?”
“昨天不是说好了嘛。”电话那头周楠禹讨好道,“再说你有工作要忙,打电话跟你说会打扰你,嗯搬之前我有给你发过微信。”
贺远:“平时没见你这么安静。”
周楠禹心想当然要先斩后奏,事前通知搬不走了怎么办,嘴上当然不敢说出口:“你现在过来吗?我开车去接你?”
“哦。”贺远说:“脚也好了。”
“呃,差不多了,开车没问题的。”周楠禹解释,“都是你昨天药涂得好!”
“地址发我。”贺远说完挂了电话。
发去定位,做贼心虚的周楠禹赶紧拿药随便往脚上抹了点才穿衣下楼,出门正好遇见夜间巡逻的保安,蹭着他们的高尔夫球车去大门口,等了一会儿就看到从出租车上下来的贺远。
周楠禹一瘸一拐地迎上去,走进才发觉贺远状态不对,诧异地问:“你喝酒了?”
贺远盯着他的脚吗,眯起眼睛:“还装。”
“先走先走。”周楠禹抱住他的胳膊就往小区里面走,“你喝了多少?晕不晕?”
贺远抽回手,把周楠禹推到前面。
见他表情不好,周楠禹凑趣地走前面带路,走着走着想起来不对,他明明已经把贺远东西都搬过来了,现在对方是得听自己话才能讨地方住,怎么自己还像以前看对方的脸色做事呢。
有了底气的周楠禹立即问贺远:“今天你跟谁喝酒的?”
贺远:“制片。”
周楠禹继续追问:“几个人?郭导在吗?在哪里吃的?”
贺远嫌烦不说了。
周楠禹不干,他还想继续质问。贺远立即捂住他嘴巴:“你安静会。”
周楠禹:“”
周楠禹拉下贺远的手,挺直了腰板,说出了从昨天开始他最想说的话:“你不要以为在我家你还可以像以前一样,你现在东西都在我这里,以后你要注意你的言行举止,现在是我做主你知道吗?嗯?”
此时他们来到了楼栋电梯间,贺远按下开门键:“几楼。”
“25。”周楠禹不依不饶,“你不要打岔,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呢。”
电梯速度很快,眨眼间就到了25层,开门就是入户玄关,贺远先走出去换鞋,周楠禹不爽地跟在他后面碎碎念:“我说的话你听到了吗?”
贺远:“镜头你收在哪里?”
周楠禹抱着胸满脸不高兴。
贺远叹气,说:“我听到了。”
周楠禹这才满意,他哼哼道:“下次再敢不回我话,我就把你镜头锁起来。”
贺远进屋发现客厅大到出奇,装修也是可见的奢华,周楠禹拉着他来到左边第二个房间,一进门就看到收拾整齐的镜头防潮柜,贺远怕自己喝多手不稳就没挨个拿出来检查,清点了数量确认没有遗失才安心。
“这个书房以后就给你用了。”周楠禹从厨房里拿来热水,笑眯眯地看着贺远喝下去,“怎么样?喝完是不是好多了。”
贺远放下茶杯:“我房间呢?”
“你没有房间。”周楠禹双手叉腰,“你要搞清楚你的定位,你来就是给我暖床的。”
贺远不理他:“浴室在哪?我去洗澡。”
“这还差不多。”周楠禹啪得一巴掌拍在贺远屁股上,“洗干净点。”
贺远:“”
“我带你去主卫浴室。”意识到自己嘚瑟过头的周楠禹赶紧溜走。
主卧装饰风格和外面完全不一致,主色调是饱和度非常高的墨绿色,床品和窗帘都是烟粉色,地上铺满了软乎乎的长毛地毯,贺远恍惚间以为自己进了女生的闺房。周楠禹拉着他来到一旁浴室,贺远抬头就看到挂在衣架上的女士真丝吊带裙。
连续两个晚上没回家睡觉的周楠禹显然是忘记收拾房间,他赶忙地把裙子扯下来:“我、我”
贺远:“”
周楠禹没纠结两秒就承认道:“我睡觉穿的,穿习惯了。”他把裙子拿出来抖了抖,“我觉得很好看。”
喝多反应迟钝的贺远一时间处理不了这类信息:“”
“总之你洗澡吧。”周楠禹脸红着收起裙子,“我出去了。”
冲澡时贺远是彻底酒醒了,他记起周楠禹说过自己小时候是当女孩子养,之后再看浴室里粉色的牙刷和碎花毛巾就淡定得多。洗完澡出来,贺远没看到周楠禹人,边系浴袍带子边朝着发出声响的衣帽间走去。
衣帽间里周楠禹听到身后动静,转头见贺远盯着柜子里的连衣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