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如你所见,我和羽岛两情相悦,我已经打算,娶她为妻——”
“已经决定不再回宇智波族了。
族里有哥哥就足够了……我会留下来,留在羽岛的身边。”
在盯着宇智波族长、说出这些话时,宇智波泉奈是有拒绝他的意思的。
他站在人群中,站在哥哥面前,仿佛自己还是小孩子,还是会因为一些事情就任性地顶撞兄长的年纪。
然而,因为他的手边就是羽岛,所以他能感到自己已经成为大人,能够感到心安。
带自己过来这里的、是宇智波斑,在山洞里的、做出过分事情的…是他的哥哥。
一回忆起来就感到无法忍受的吻、与触摸。
「绝对……要在这里亲手斩断的,这份禁忌的感情。」
从同一个母亲怀中诞生而出的他们,是彼此的半身,他和斑……即便只是放在齿间简单地将这两个名字念出来,都会觉得心情变好一点,都会觉得再多么难过的世界都值得忍受。
可是……
并不正确啊,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
为什么他会对亲哥哥的触碰感觉悸动、为什么会对…来着同性的侵犯有感觉?
宇智波泉奈忽而感觉到有些绝望。
——原来他对火核感觉恶心,并非是抗拒男人之间的爱恋而已,他只是单纯的不喜欢火核,如果性爱的对象换一个人……换成是哥哥的话,他的反应也许就不会那么大。
可是这样正确么?这样只会是更大的罪孽!
「背德的欲望业火,应当在燃烧起来之前就被掐灭。」
所以他放纵了羽岛的接近,甚至放浪形骸般地接受了对方了一切行为。
——只有在拥抱着异性的时候,宇智波泉奈才能够获得短暂的安慰。
和羽岛成婚,不是冲动之下做出的抉择,是深思熟虑的,对于他、斑,都好的事情。
「就让我自私一回吧哥哥。」
等待宇智波族长回复的时间,黑发少年在心中祈求,甚至为此感到忐忑不安,「让我,能作为普通人的、和喜欢的人活在这个世上。」
不用顾及家族荣誉,更不用害怕眼睛要献给不知何时失去视力的兄长,他只想活着,只想远离一切会伤害他的事与物。
好不容易有了爱自己的人,好不容易全心全意地去尝试喜欢这个世界的另外一个个体。
牵着羽岛的手,宇智波泉奈紧张且不安地等待着。他以为他能做好应对、面对一切的打算,直至那个名字被兄长咬在齿间,带着怒火地低吼出来——
——
完全…像是做梦一样。
战斗所带起的飓风中,宇智波泉奈站立于其中,感到耳边一阵长久的耳鸣,仿佛是被捆住手脚掷入幽深的黑蓝色海域。
一直、一直下沉下去。
他艰难地挪移眼瞳,要去看清那个女人的那张脸,这半个月的种种,终于在此刻尘埃落定。
会对他不害臊地、笑着的女人的面孔;与战场之上、仇人的兄长那张虚伪的面容,慢慢重叠在了一起。
「羽岛(ハシマ),就是千手柱间(ハシラマ)。」
他在这个事实中感到心中陡然一沉,随后又是一空,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被愚弄感……甚于被蒙骗的愤怒。
“一直以来、一直以来,原来都在看我的笑话……”
沉浸在这场虚假恋爱中的,只有他一个人而已,表演的、在台上起舞的人从来都是他一个人而已,还自以为掌控了羽岛,能将她玩弄在股掌之间。
做出的觉悟、想和她一起逃离、背离宇智波族的觉悟,与为了她而对哥哥的反抗,一切的一切都在此时显得那样苍白可笑,一切的一切都在嘲笑着他的愚蠢——
他应当感到悲伤与不知所措,然而宇智波泉奈心中却又一片诡异中寂静着。
他垂手站立在空荡的街头,在悄然飘落而下的雪中,藏在发丝下的双眸是灰暗无神的,仿佛因为孤独,他凝望空旷的黑夜。
那只金鱼的尸体就在他的脚下,宇智波泉奈站了一站,就抬脚越过它地离开了。
——
等战斗结束,宇智波族与柱间已经整整打了一天一夜,千手柱间并不奇怪对方那惊人的熊熊怒火。
他自己也感到万分的羞愧,因为在斑将泉奈交给自己的时候,千手族长是以「代替扉间向泉奈谢罪」的这种理由做到的。他当时那样诚恳,恨不得跪下来赔罪,可是转眼就骗得人家弟弟打算背离家族、娶他回去。
这叫什么事呢?
解释完全没有用,他又不想伤害斑,只能在对方凌厉的攻势下节节败退。
“千手柱间,我是绝对不会……再让你接触到泉奈——”
在短暂的兵刃相接间,宇智波斑盯着他的眼瞳,一字一顿、恨恨地吐出了这句话。
解决这件事情的方式简单粗暴,直白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