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小玩意</h1>
刚才整个人晕乎乎的,几乎要睡在梁文聿怀里了,意识混沌时感觉有人在抓我拽我,我厌恶地想挥手摆掉他们,才动了几下周围就没了动静。梁文聿拍了拍我的脸,在我耳边唤了声“淼淼起来喝口茶”。他说这话时有气息吹在我脸颊,耳垂也跟着热起来。
我仍旧不为所动只想安然昏睡过去,哼哼几声算作回应敷衍了事。还没哼完嘴就被杯子堵上了,杯身一仰茶水灌进来我条件反射就咕咚吞了几口。安静了一会儿脸又被拍了拍,接着腰上一受力就让梁文聿带着站了起来。出了酒店夜风吹拂过来,一丝冰凉抚过脸颊,人也清醒了几分。
我脚步虚浮被梁文聿搂住腰托带着走出酒店,车旁已经站着一个人——司机预先来候着接人。一上车我就借着酒劲枕着梁文聿肩膀,还把他一只手臂拉过来搭在我肩上。平时我不敢这么肆意,做些亲昵的坦诚需求的举动得先探探他的心情。可今天这个情形,我在桌上吃饭时就心烦意乱,酒喝完更烦躁难受得想对着空无一人的大街喊一嗓子。梁文聿是不会跟一个喝多了的女的一般见识的,我就是看准他这个心理,趁机撒一撒酒疯。我原先没在他面前显露过无理取闹的一面,但我不是没有,我得让他知道。还有个不足外人道的一点,即使我现在再闹再疯,酒醒过来就又变回他眼中那个易于掌控的乖巧模样了。这点他比我清楚,教训无非是以后少让我喝酒。
我又拉起他另一只手握住,听他低低笑了一声,没被我攥着的那只手拧了把我的脸,我一吃痛气恼着拿起他的手就发狠咬了一口。也就敢咬一下。他说你属狗的吗,我心想我不属狗我是你的狗。
我气恼起来的样子其实肉眼可见的内荏,跟车上那个猫咪小玩意如出一辙,用尖利的爪牙刺一刺养护它的愚蠢的人类,最后主人捏住它作威作福的爪子再呼噜下毛就又温驯了。估计我此刻在他眼里的模样就是花猫非要装老虎。
我咬他一口就被他反捏住下巴,手指伸进我嘴里来回挑动舌头两下,我顺着舔了舔又吮吸指身,他就把手指收了回去,指尖液体拉了丝,闪着晶亮,他往我身上抹两下全蹭我衣服上了。也不嫌恶心。
这么一通小打小闹着实费点气力,本就双眼眯缝着昏昏欲睡的我把玩完梁文聿的手睡意更浓了,枕着他的肩膀把手往他手里一塞就闭目养神,养着养就不知今夕何夕。
醒来时是熟悉的床熟悉的被窝,身上还换了睡裙,我爬起来洗漱出了房间看见他腰上系着围裙在厨房煎蛋,锅里滋滋作响,他手腕一转蛋就翻了过来,小臂被带动着筋骨一动露出紧实的线条,人身上的肌肤会衰老得慢一些吗?怎么梁文聿脸上有些疲态但身上还是年轻有力的样子?他看我出来凑近他观望就催促我赶紧洗漱完来吃饭。这又像个父亲了,尽管我其实也并不知晓父亲是什么样子,毕竟我生物学的父亲在我出生后就没了音信,我连他什么样子都没见过。
我不知道我生身父亲的样子,可我知晓我小叔的模样,从小到大我小叔都是这么每天一大早起床整点好家里的一切再为我们端上早餐的。自打出生我就跟小叔、小婶和他们的儿子也就是我表哥生活在一起。我没见过自己的父亲,但我想象中父亲的形象大概就是小叔这样子。
我就一个叔叔,我爸也就这一个弟弟,他比我爸小我于是就爱叫他小叔。我醒来隔着几米看到梁文聿在厨房的身影,恍惚以为回到了几年前的家里,上学的日子一早起来就听到窸窸窣窣的响动声,伴以菜下锅的油炸响、不锈钢的厨具碰撞的清脆声,早上烟火气的响动能让人暂时忘掉夜晚里与自我的一切短兵相接。我小叔也是笑眯眯地唤我跟哥哥吃饭,小婶则从卧室里姗姗而来,给小叔脸上一记吻。我跟哥哥就装作不好意思对着闷声笑,其实早就习惯了他们不遮掩的恩爱。
都有点觉得梁文聿像小叔了,但仍然始终无法把两个人物重合,他此时已经把饭盛在方碟端上了桌。
我吃了半晌谄媚对他笑笑,说:“你做饭真好吃。”
他问我说:“怎么个好吃法?”
我回:“蛋做得真好又白又黄。”
这荒诞不经的回答惹得他一笑,接着他站起身出了厨房,他回来时我饭已经吃完了,而他手上也多了个东西。
他问:“吃饱了吗?”
我看着他手里握着的一卷细绳说:“吃饱了。”
他又问:“有力气了吗?”
我说:“有力气了。”
他再问:“那现在清醒没?”
我点点头回:“清醒了。”
“清醒了知道做什么吧?滚过来。”
我赶紧走到他面前,他一把拉过我用脚一踢我就双腿跪了下去。他用细绳一圈一圈将我双手反绑在身后,一缠一捆一打结,我感觉手腕被绳子磨出了血痕。他每次都是先绑住我作妖的手然后再肆无忌惮又不死失分寸地在我身上弄出些痕迹,其实就是方便等会儿折磨我的时候我不给他添乱。一开始他调教我时我还没适应他的手法和节奏